沈幼凝抖得更厲害了,在見到容闕之前,她就聽崔嬤嬤說過他從前的戰績,落在他手裡的戰俘除了死人就沒有問不出話的。
他隻是信了佛藏匿了一身的殺氣,卻讓她以為他是好說話的。
有那麼一瞬她是真想不管不顧,但沈幼宜的聲音總是浮現在她的腦海裡,她可以死,幼宜還那麼小,她不能有事。
“王爺……不是……一心向佛……難道還要……再生殺念嗎?”因為被捏著臉,這一句話她說得及其費勁。
容闕也的確不想見血,畢竟清院是他入了佛門才搬過來的,此地清靜,不可生殺孽。
“本王也沒說要殺你。”
說話間侍衛已經將水桶提過來了,他鬆了手,背過手去,雙手背在了身後,“用刑。”
沈幼凝還沒反應過來,侍衛便抓著她的頭按入了水桶之中,“抱歉啊姑娘。”
那人嘴裡說著歉意的話,手下的勁卻絲毫沒有鬆懈。
沈幼凝嗆了一口涼水入肺,心裡腦子裡都難受得緊,侍衛這事兒做得多了,又在她即將窒息時將她拉了出來。
沈幼凝吸了一口大氣,渾身抖得像要散架。
容闕還是不看她,隻是背著身問道:“指使你的人是誰?”
沈幼凝絕望地看了他一眼,“奴婢是不小心……”
他背身揮手,侍衛得令又將她按進了水桶裡,求生的本能迫使沈幼凝掙紮起來,她動得太厲害,侍衛又顧忌著她是容闕的侍妾,束手束腳地不敢碰她,這讓他幾乎有些壓不住。
沈幼凝雙手撐在水桶上探頭喘了口氣。
背對著他們的人也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