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聽不見她們在說什麼,但看得出,沈幼宜似乎很難過。
他的話,叫她這麼為難嗎?
還是說這麼長時間一直是他在自作多情嗎?
他不說話,容闕便掰開他的手放入了紫檀珠,“冷靜一點。”
觸及到那冰冷的手串後,他這才抬頭看了過來:“我去了落雲寺。”
“我知道,今日是你母親的冥誕,你若不開心,可與我喝幾杯,不必這樣嚇她們。”
江淮景輕笑了一聲:“你不是墮入空門了嗎?還怎麼與我對飲?容闕你知不知你這樣真的讓人有些生氣,既無法徹底斬斷紅塵,又不再管我們了。我一個人,有時候也是挺寂寞的。”
容闕垂眸不敢去看他,除去母親,他對這些朋友亦也愧。
“其實這也不算什麼的,我最難過的是,你連自己也一並推開了,容闕,我今日可以求娶沈幼宜,你卻還是不敢承認你對沈幼凝的與眾不同是嗎?”
容闕皺眉:“你不要拖我下水。”
“那你就讓我帶沈幼凝走,隻要她同意,幼宜就會留在我身邊。”
他抿著唇,不說話,也不點頭。
“你看,你還是不肯吧。”
“是淩雲師父對你說了什麼嗎?”他今日實在太過反常,容闕不得不多想。
半晌後江淮景終是歎了口氣,“他今日又對我說了一句命數到了。”
容闕驚得站起身來,這話他甚至不敢在江淮景跟前提,上次淩雲師父說了這話,他母親便去世了,這一次……又是誰?
他把目光看向了院子裡的人,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沈幼凝,她原就沒有多少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