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闕蹙眉,伸手按在了她的肩頭。
她惶恐不安地看著他,不清楚他這會兒是否已經清醒了。
容闕看了她半晌,“我發病了是不是?”
他既然這麼問……便是已經清醒過來了吧?
沈幼凝小心翼翼點頭,眨著眼看著他的眼睛,想要判斷現在的他會不會再對她施暴。
容闕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我對你做什麼了?”
她愣住了。
他不記得了?
她不說話,容闕卻忐忑起來,他不會在意識不清時……
淩雲大師答應過他,讓他考慮三年,屆時還不後悔便會親自替他剃發。
受戒是他對自己的要求。
沈幼凝回神過來:“沒有,隻是殺了老虎,有些嚇人,然後暈過去了。”
既然不記得了,那便不記得吧。
容闕鬆了一口氣,而後看到她身上的虎皮,他又蹙了眉,殺它是為自保,佛祖自然不會怪罪,但扒皮之舉過於殘暴,實非出家人所為。
沈幼凝了然:“虎皮是我扒的,與王爺沒有關係。”
他不信,她便坐起身舉起了自己雙手,滿手的血跡和鏽跡。
“穀中溫度低,扒皮救我們性命,也是功德一件,來世它可轉世為人。”
容闕盤腿在石頭上坐好,一副懺悔的模樣。
沈幼凝卻忍不住開了口:“既然王爺如此在意,又何必追來成華寺,徒增殺孽。”
彆說是吊睛白虎了,就那幾個刺客,單就斷臂的那人就未必能活過來。
容闕聽得心驚,想起成華寺的一切,他又念起了往生咒。
沈幼凝抱著膝蓋將臉貼在了自己腿上,她偏頭看著他:“定南王殿下當真是在信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