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玉堂沒了孩子的事兒也是江淮景傳話進來的。
彼時永國下了入冬以來的第二場雪。
自打謝恒知道沈幼凝中毒,便不許宮裡其他妃嬪傳召江淮景了,他成了沈幼凝的專屬禦醫。
這期間他用著太醫署的珍貴藥品,又為沈幼凝調配了幾味新藥,可惜效果不佳,
下雪後,因為中毒的關係,她還覺骨疼難忍,怕葉如嫣為難江淮景,她咬著牙一聲不吭,但她瞞得住葉如嫣卻瞞不住江淮景,知她這般忍耐是為自己,江淮景對她話也多了些。
在定南王府時,趙玉堂沒少折騰她,說出這事兒也不過是想讓她開心一下。
沈幼凝卻沒什麼表情,同為女子,她清楚失去孩子對一個母親來說是何種打擊。
她不是不怪趙玉堂了,但拿流產這事兒來興災樂禍她又覺得沒必要。
江淮景將她的手收入了狐裘中。
“四皇子這幾日便要入宮了,你也提前做好心理準備。”
宮裡將消息捂得緊,謝司珩大概隻知道,他那個出生便弄丟的妹妹找回來了,恐怕還不清楚這個親妹妹便是沈幼凝吧?
想起落雲寺發生的一切,已經淩雲說的那些話。江淮景隻覺得惴惴難安,畢竟淩雲所預料的事,全都成真了。
他說沈幼凝原本有一段孽緣,容闕剛說的時,他以為淩雲指的是她和容闕。
後來她成了公主,他才想起那日謝司珩看沈幼凝的眼神。
出宮時江淮景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希望謝司珩回宮後,發現沈幼凝是他同胞妹妹也能儘平靜接受。
他與四皇子的交情一般,倒是不擔心謝司珩受不了,他隻是怕沈幼凝跟著吃苦。
她一個半路回宮的公主,哪裡是這些自小長在宮裡的人的對手。
出了宮門後,宮女把傘遞給了他,江淮景抬頭便看見了不遠處的高頭大馬。
他往旁邊挪了挪,直到騎馬的隊伍走近,他這才看清謝司珩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