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開口了,“讓他進來吧。”
謝司衍跑得飛快。他懷裡藏著親自買來的糕點,因為裹在厚重的棉衣裡,到現在都還溫熱的。
他討好地捧在了她手心裡。
那是她從來沒有得到過的偏愛。
她紅了眼。
謝司衍又急了:“怎麼了?”
“我……不值得四哥對我這樣好。”她原本就是被一個沈聰嫌棄,被容闕嫌棄的螻蟻罷了。
他將她的手握了過去,“值得的,蓁蓁。”
跟前的人眼神真切,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過,如果他不是她的四哥就好了。
但隨後她又覺得,他是她四哥,這很好,如果她不是謝蓁,他大概是看也不會看她一眼的。
見她沒有抽手,謝司衍又便將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些,這事他想很久了。
茯苓卻皺眉起來,這樣……有些過於親密了,公主不會覺得奇怪嗎?
沈幼凝沒想那麼多,餘氏活著的時候,也是更偏愛兒子的,她的前半生隻被沈幼宜需要,被她愛過,後來她們眼看苦儘甘來,沈幼宜卻永遠地離開了。
她太需要被人肯定被人疼愛著了。
她不想去懷疑謝司衍的疼愛裡帶著怎樣的情愫,她隻想被疼愛。
兄妹倆感情好得江淮景都看出來了,他忍不住提醒她:“淩雲大師曾替公主卜卦,說公主命裡有一孽緣,恐有身敗名裂之嫌。”
沈幼凝輕笑一生,她對容闕的情意,還不夠身敗名裂嗎?
江淮景知她會錯了意,又板著臉補充道:“我說的不是定南王。”
她喝茶的動作一頓。
江淮景知道她聽得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