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陸霽白周身冷沉,頎長的身子靠在走廊邊,時不時抬眸朝電梯口方向看去。
過去這麼久了,許綰怎麼還沒到?
江衡也從病房裡走出來,冷暗的眸掃了眼陸霽白的背影,默默走到另一邊接通電話。
“江總,事情辦妥了,許綰的一隻手已經被廢了。”
江衡聞言,壓低冷寒的聲音道:“她不知道是江家的手筆吧?”
電話那頭的人恭敬回話:“江總放心,我們聲稱是陸霽白手下的人,那女人已經暈了,應該不會起疑。”
江衡鬆了口氣:“你們最近先去外麵避一陣子,剩下的事我來解決。”
掛斷電話,江衡走回病房門口。
見陸霽白還守在外麵等著,他眸色一沉,上前道:“我看許小姐今天是不會來了。”
陸霽白眼底籠上一層不悅:“她答應的事肯定會做到,你急什麼?”
江衡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旋即語氣緩和下來:“罷了,告訴她不用來了,佑佑現在身體很虛弱,我不想再刺激到她。”
陸霽白看向江衡的眼神驟然沉了幾個度。
“江衡,你是不是以為江佑出了事,全天下的人都得圍著她轉?”
江衡麵色也不大好看,語氣卻低了下來:“佑佑受了這麼重的傷,我剛才也是一時情急,才會遷怒到許綰頭上。”
“既然許綰是陸總的人,我願意相信她,這件事也不必再查了。”
陸霽白壓著心頭的不滿,冷聲道:“凡事都要講證據,下次你再這麼隨意誣陷我的人,彆怪我翻臉無情。”
說完,他徑直扣上西裝扣子,轉身離開:“我還有事,先走了。”
江衡眼底情緒越來越冷。
直到陸霽白走遠,他這才重新折返回病房。
“佑佑,彆難受了,哥哥已經為你報仇了。”
江佑無辜的眼底瞬間閃過一絲寒芒:“哥哥,害我的人根本就不是林薇薇,是許綰!”
“事實都擺在眼前了,陸霽白非但不相信,還處處維護她!”
江衡耐著性子安撫:“好了,他陸霽白不替你出頭怕什麼?我已經讓人斷了許綰一隻手,她讓你受的罪,我都會幫你討回來。”
江佑小臉一頓,驚訝出聲:“哥!你……你讓人把許綰的手給廢了?陸霽白他知道嗎?”
江衡冷著臉:“陸霽白根本就沒有護著你的意思,我隻好親自動手了。”
“可陸霽白要是知道這件事,他肯定會不高興的,說不定還會討厭我……”
江衡神色溫柔地拂去江佑耳邊的碎發,語氣卻冷:“許綰算什麼東西?”
“當初許家破產,她不過是僥幸逃過一劫,就算她有意抱上了陸霽白大腿,我不信陸霽白會為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跟江家翻臉。”
“何況你是陸霽白的救命恩人,於情於理,他都該站在你這邊。”
江佑垂著頭,想到許綰也斷了一隻手,心裡是很痛快,可還是有些惴惴不安。
她出車禍本來就是跟林薇薇做了一場假戲,打算栽贓到許綰頭上。
隻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陸霽白竟然這麼信任許綰,鐵了心不相信車禍的事是出自許綰的手。
要不是這場戲做得足夠逼真,隻怕陸霽白還會懷疑到她頭上。
江佑壓下心頭複雜的情緒,看向江衡:“哥,這件事就到這吧,你也彆再去找許綰的麻煩了。”
“畢竟她現在還是陸霽白名義上的夫人,事情鬨大了,對我們也沒好處。”
江衡也並不知江佑出車禍是做戲,他沉著臉點頭:“放心吧佑佑,隻要許綰她不找你麻煩,我也犯不上跟她一個女人計較。”
江佑想了想又道:“對了哥,把林薇薇放了吧,她也是受了有心之人的挑撥,是無辜的。”
江衡無奈地抬手揉了揉自家妹妹的頭:“你呀,還是那麼善良,總是為彆人著想。”
江佑抿著唇不說話,眸中的情緒卻越來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