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仰頭看他：“怎麼樣，好些了嗎？”
對視兩秒，陸霽白從許綰眼底看到了少見的柔意，心頭一觸。
“彆碰了。”他漠然拂開許綰的手，“把你裙子都弄臟了。”
許綰愣在原地，心頭湧上一股酸澀。
他都傷成這樣了，還管她裙子臟不臟做什麼？
一旁的陸震霆見陸霽白終於冷靜了，懸在心裡的大石頭也稍稍鬆懈下來。
他把許綰叫到一邊，壓低聲音問：“陸霽白這是怎麼了？”
許綰沉默地朝男人的方向看了眼。
他這會情緒雖是冷靜了許多，但緊蹙的眉頭仍籠著濃重的陰影，整個人的狀態愈發消極低沉。
她收回目光，語氣複雜道：“爸，霽白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好，可能是舊疾發作再加上受到刺激，所以才會一時控製不了自己。”
“舊疾發作？”陸震霆眉頭也緊鎖了起來，“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說？”
許綰眼底劃過一絲晦色。
她也無法確定陸霽白頻頻發病是不是因為熏香的緣故。
現在陸霽白才冷靜，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說太多，再次刺激到他。
許綰隻隨口遮掩了過去：“爸，我們先出去，讓霽白一個人待會吧。”
陸震霆原本還在氣頭上，但看到陸霽白現在這副樣子，也終是心軟了。
再這麼吵下去更是毫無意義。
他沉沉點頭：“嗯，那我們先出去，正好我還有些話想問你。”
許綰扭頭看向陸霽白，欲言又止。
她想告訴他真相，但顯然現在並不是時候。
還是等他身體狀態好轉之後再跟他說吧。
可許綰不知道，她這一轉身，便徹底失去了跟陸霽白坦白的機會。
就在她跟陸震霆即將離開時，書房門忽的被人從外撞開。
江佑驚恐的尖叫聲一瞬傳了進來：“霽白哥哥，你怎麼了！”
許綰神色不悅地大步上前：“江佑，你來做什麼？”
“你給我滾開！”江佑恨恨地瞪了許綰一眼，隨即伸手用力推向許綰肩頭，“霽白哥哥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江佑，你——”
待許綰回過頭去，江佑已經跑到陸霽白跟前。
她淚眼婆娑地抓著男人的手，哭得不能自已：“霽白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你這樣做，我是會心疼的！”
陸霽白不耐蹙眉：“你來做什麼？出去！”
“霽白哥哥，事到如今了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江佑紅著眼直直看向陸霽白，一字一句道：“明明我才是真心實意對你好的人，你都被許綰害成這樣了，為什麼還是不能看到我的好？”
陸霽白周身剛平息下的躁鬱情緒再次被點燃。
“江佑，我對你的忍耐也有限，出去！”
“霽白哥哥，你隻看到了我的不好，你知道許綰背著你都做了什麼嗎！”江佑忽的打斷陸霽白的話。
她站起身，一雙泛紅的雙眸狠狠剜向許綰。
許綰皺眉道：“江佑，你又要胡鬨什麼？”
“我胡鬨？”江佑冷笑出聲，“許綰啊許綰，你對霽白哥哥做了那麼多壞事，真正該從霽白哥哥身邊滾開的人是你才對！”
陸霽白也聽出了幾分不對勁：“什麼意思？”
江佑驀地抬手指向許綰，激動道：“霽白哥哥，你知不知道許綰每天給你用的熏香含有劇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