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公司開業,許綰本以為陸霽白忽然出現在這,是為了找她麻煩。
亦或是因為之前的事嘲諷奚落她一番。
然而他什麼都沒做,交代完明天去領結婚證的事便匆匆離開了。
許綰愣在原地,看著男人挺拔高大的身影上了車。
直到車從她眼前疾馳而過,她才稍稍回過神來。
一段時間沒見,陸霽白好像變了許多。
他說過,背叛他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她也以為,他遲早有一天會找她算回當初的舊賬。
但現在看來,這些對陸霽白來說都不重要了。
她不過是莊紅梅手裡不值一提的棋子,用婚姻困了他整整五年。
如今他們徹底分開了,陸霽白才能夠重新挽回自己的心上人。
他馬上要迎娶江佑,過上理想的生活,又怎麼會耗費心思在她身上?
怕是連恨對他來說,都多此一舉。
想明白了這一點,許綰既感到輕鬆,心裡又不由得染上幾分悲涼。
好在她還急著去醫院接弟弟,也沒在這些事上多費心神。
許綰坐上了自己的車,一路通暢,往醫院開。
今後,她跟弟弟兩個人相依為命,好好生活,也沒什麼不好。
這樣想著,她看著車窗外的藍天,唇角微微揚起了一抹弧度。
她開車來到醫院樓下。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醫院住院樓外守著多輛警車,人群哄亂,圍在警戒線旁邊議論紛紛。
許綰下車,從躁動的人群周圍路過,無意中看到了地麵上一灘灘鮮紅的血跡。
觸目驚心。
她眉頭緊皺,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許諾的病房走。
正要乘坐電梯上去時,一群醫護人員急色匆匆地從她身邊跑過。
“二十八床的病人怎麼會突然想不開就跳樓了呢,這也太突然了!”
“可不是怎麼,人是在我們醫院走的,回頭家屬要是鬨起來還不知道要這麼應對。”
“那小孩還沒滿二十歲呢,大好的青春年華,真是可惜了……”
咚一聲!
許綰手中的包驀地砸在地上。
她瞳孔緊縮,看著眼前穿著白大褂的醫護人員腳步急促地從周圍走過。
人來人往,畫麵顛倒。
整個世界仿佛在她眼底,天旋地轉。
耳邊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大腦轟鳴宛如被雷劈開。
過路的小護士看著她身子站不穩,連忙伸手扶住她:“女士,你還好嗎?”
許綰反手緊攥住小護士的胳膊,呼吸淩亂急促,嗓音顫抖地幾乎聽不到自己的聲音:“二十八床的病人叫什麼?”
小護士一愣:“好像是姓許。”
許綰倒吸了口涼氣:“他在哪?”
小護士指著不遠處的一間病房,還想再說什麼,許綰已經甩開了她的手,踉蹌著一路飛快地跑向那間病房。
推開門。
沉重壓抑的氣氛籠罩全身。
空氣裡的血腥味夾雜著消毒水的氣息,直往鼻尖裡鑽。
病房中央放著一張小小的床。
床上躺著的人蓋著一塊白布,遮住了軀乾跟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