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燈光晃在許綰眼睫時,她正衣衫淩亂地掛在陸霽白身上,男人洶湧熾熱的吻還落在她唇畔。
察覺到有人來了,許綰心跳如脫弦般飛快加速。
她連忙勾緊了陸霽白的脖頸,迅速將頭埋進他胸膛裡。
江佑站在樓道口,直勾勾看著這一幕,眼眶瞬間充血泛紅,舉在頭頂用來照亮的手機重重摔落在地上。
啪一聲!
陸霽白麵上劃過一絲被擾亂興致的不快,眯眸朝著江佑的方向望去。
“陸總你……你們……”
看清陸霽白的臉時,江佑不可置信地往後退了幾步,垂在身側的手恨不能將衣角生生攥破。
陸霽白薄唇微動:“江佑——”
江佑像是受到了極大的屈辱,忽的捂住自己的耳朵,哽咽出聲:“彆說了!我什麼都不想聽!”
聲嘶力竭地吼完,她撿起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扭頭就往外跑。
陸霽白驀地鬆開了許綰,看著小姑娘落寞離開的背影,眉頭輕蹙。
心裡莫名湧上一股複雜難言的滋味。
許綰理了理淩亂的衣衫,一抬眸便看到了陸霽白麵上一閃而過的晦暗情緒。
幾乎不出她所料,江佑前腳剛離開,陸霽白連一個眼神都沒再給她,後腳便疾步追了出去。
留給她的,隻有一道冷漠決絕的背影。
昏暗的樓道中,許綰低頭,看到自己如同鬼魅般的影子,孤零零地飄蕩在階梯上。
她泛紅的唇角扯開一絲嘲諷的弧度,笑得儘是悲涼。
數不清這是第幾次了。
對陸霽白來說,她就是個能隨便輕易供他取悅的玩物,無時無刻都能被放棄。
隻要江佑落淚,他給的那點柔情,便能即刻抽回。
他一次次漠然決絕地抽離,都是往她破碎不堪的心上再刺一刀。
可他哪裡會在乎她疼不疼?
許綰強忍著內心泛濫的酸澀情緒,一步步往外走,冷色調的光線打在她的眼角,閃著凜凜的寒光。
走出餐廳,遠遠地她便看到了停在街邊的敞篷跑車。
聞錚懶散不羈地倚在車邊抽煙,見到她出來,立刻掐滅煙頭就朝她大步走去:“綰綰,你怎麼才出來,沒事吧?”
許綰麵色平靜淡然:“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