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錚鬆了口氣,轉身給她拉開車門:“走吧,我送你回去。”
許綰坐上車,目光淡淡地看向窗外。
馬路對麵,江佑蹲在街邊哭得肩頭起伏。
陸霽白將自己的外套裹在小姑娘瘦弱的肩膀上,也彎身單膝跪在地上,跟她保持著平等的姿勢。
車流穿梭,畫麵模糊。
許綰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陸霽白望向江佑時滿是柔和的眼神。
他那張向來冷淡漠然的臉,竟也會浮現出動容無措的一麵。
聞錚忽的看向她:“看什麼呢綰綰?”
許綰收回視線,神色晦暗地輕笑了聲:“看彆人是怎麼談戀愛的。”
聞錚玩味笑出聲:“這有什麼可看的,你要想體驗,找我就行了。”
許綰看他一眼:“你說,這世界上有沒有一生隻愛一人的男人?”
“有啊。”聞錚渾不懍地扯唇一笑,“比如我。”
許綰頓時喪失溝通欲望:“這種問題,就不該問你。”
“我承認,大多數男人都挺賤的,得到了就不珍惜,給出了承諾又不履行。”
聞錚神色正經了許多,等紅綠燈的間隙朝許綰看去,眼神深沉:“可我心裡清楚玩一玩跟娶回家是兩碼事,見的女人多了,也就乏味了,真要認定了一個人,那就不會再變,更不會後悔。”
許綰心頭微觸,眼底的晦色更深了幾分。
是啊,男人對女人玩一玩跟放在心上,那是兩碼事。
她見過陸霽白對自己隨意玩弄的態度,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他對江佑才是男人真愛一個女人的樣子?
另一邊,江佑坐在勞斯萊斯的副駕上,忍不住紅著眼眶去看陸霽白:“你會跟許綰離婚的,對嗎?”
陸霽白側臉隱匿在半開的車窗內,修長的手指緊握著方向盤,目光卻凝在了街道另一側的敞篷跑車內。
坐在聞錚旁邊的女人,慵懶地倚在座椅上,不知跟人在談論什麼,紅唇微勾,笑得嫵媚刺眼。
陸霽白一言未發,握住方向盤的手骨節分明,手背上青筋凸起。
江佑心頭又是一陣失望,嗓音輕軟帶著哭腔:“霽白哥哥,你知道我喜歡你……喜歡了好多好多年,當年我們一起從那場大火中逃生出來,共同經曆了生死是多麼不容易。”
“我也有私心,想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
小姑娘委屈的聲音字字清晰地落在陸霽白耳畔。
他半晌回過神來,目光複雜地看向江佑:“彆哭了,你當年對我的救命之恩,我一直都記得。”
“那你有想過跟我在一起嗎?”江佑清澈的圓眸中滿是氤氳的水汽,長睫微顫,神色更是楚楚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