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嚇得呆若木雞,愣在原地。
那輛車快要撞到她時忽然一個拐彎,車身瞬間漂移穩穩橫在她麵前,尖銳的刹車聲像鋒利刀片劃破天際。
唐栗好一陣子沒有回過神,如瀕死的魚大口喘著氣。
車裡的人緩緩開門,精致高貴的手工皮鞋落在揚起塵埃的地麵上。
秦驍的臉陰沉可怕,他目光掠過唐栗,落在她身後的秦楚身上。
“多謝大哥,這麼晚還送我太太回家。”
他把太太兩個字咬的特彆重,說話的時候順便緊緊摟住唐栗的肩膀,指尖下陷。
唐栗疼的倒抽涼氣,但礙於秦楚,還是保持著表麵的鎮定。
這臭男人,每次都是這裡,就不能換個地方掐?
“不客氣,”秦楚回應道,“弟妹一個女人,大半夜的還在秦氏加班,為你效力,真是個賢內助。你娶到這樣老婆挺有福氣。”
秦驍挑眉,似笑非笑,“大哥很羨慕我的福氣?”
“不。各人有各人的福氣,誰也不必羨慕誰。”
秦驍勾勾嘴角。
正要把唐栗塞進自己車裡,身後突然傳來秦楚毫無溫度的聲音:“既然你知道弟妹是你的福氣,就該惜福。好好想想自己有沒有對她儘到責任吧。”
“你這話什麼意思?”
“如果你真的對你妻子儘責,她前幾天也不會差點連命都丟了!”
唐栗睜大眼睛,拚命示意秦楚不要再說下去。
秦楚怔了一下,對上唐栗的眼神,莫非她並沒打算跟秦驍溝通這件事,而自己把事全說漏了?
秦驍聽的雲裡霧裡,可看到唐栗跟秦楚還像今天董事會上那樣“眉來眼去”,他反倒沉不住氣了。
他一把將唐栗塞進車裡,轉身對秦楚扯出一個冰冷的笑。“我有沒有儘責我自己知道,不用你費心!大哥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教訓我?一回來就這麼心急,不覺得吃相太難看嗎!”
秦楚的神色頓時僵住。
還沒來得及反駁,秦驍油門一踩帶著唐栗揚長而去。
家裡燈火通明。
秦驍一肚子火在前麵走,唐栗緊隨其後,每走一步都覺得在淩遲自己。
他怎麼這麼小心眼?
他的小心眼,也不過是為了他自己的麵子。
男人都這麼個德行,隻準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跟宋雨欣出雙入對就行,秦楚隻不過送她回趟家,他就……
唐栗低頭想著,沒留意到秦驍猛地轉身,她一頭撞在他身上。唐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秦驍一把抓住逼進牆角,隨即壓過來,一張陰沉沉的臉印在她瞳孔中。
“你給我聽好,”秦驍一字一句咬的極其狠厲,“你要實在耐不住寂寞想紅杏出牆,就花錢去找隻乾淨的鴨!可如果你敢勾搭秦楚,我讓你倆都生不如死!”
唐栗沒加過這樣發火的秦驍,後背緊貼著牆,兩腿打顫。
這字字句句落在她心上,就是尖銳的刀子。
她強壓下喉嚨裡的苦澀,看著秦驍說,“秦總放心,任何一隻正常的兔子,都不會吃窩邊草。”
“那就好。”
秦驍眼中怒意未消,扣住她肩膀的手指不斷收緊,幾乎要捏碎。
唐栗咬牙隱忍,一聲不吭。
秦驍盯了她半晌,驟然鬆手的同時,狠狠警告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惹怒我沒有好下場!”
唐栗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她娘家。
唐氏是她的軟肋,自從嫁進秦家,好像這裡的每一個人都能用她娘家來拿捏她,隻有秦驍從不。
然而今天這種話還是從他口中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