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栗的心突然像被鈍器撕磨，疼的厲害。
“我知道了。”她低眉順眼回答他，就像沈玉容每次刁難她的時候，那般妥協。
秦驍見她這樣反而更加惱火。
他帶著可怕的怒氣回房間。
唐栗不敢跟過去，在客廳角落站到小腿酸痛，才怔怔的去了客房。
那之後她就搬進客房睡，秦驍也沒來看過她一眼。
在公司她儘量回避著他，實在無法避免碰麵，也挑有彆人在場的時候，她點頭輕笑打個招呼，一切冰冷如程式化。
兩個人的相處模式越來越趨近於陌生人，看上去風平浪靜。
……
直到那天厲唯捧著一遝合同進了總裁辦公室。
秦驍正眉頭緊蹙核對一份文件，部門經理在他麵前戰戰兢兢，小心翼翼。
秦驍猛然抬頭，啪的一聲把文件合起來狠狠拍在桌上。
“這就是你核對出來的數據？”他厲聲嗬斥，“單是我看出的就有五處核對不上，更何況那些專業審計！你領著秦氏的高薪，做的就是這種事？”
“滾出去！五點之前不把最後的數據交到我手上，你明天也不用來了！”
部門經理臉色煞白，走出去的時候差點一頭撞在門框上。
厲唯也有點打怵，不知該不該在這時候煩他。
這已經是他今天第五次把人趕出辦公室，前麵四個不同部門的經理同樣挨了那聲獅吼般的“滾出去”……
秦驍長舒一口氣，鬆鬆領帶，胳膊撐在桌上使勁兒揉捏眉心。
厲唯看看他又看看手裡的東西，短時間內做出抉擇——惹了先生還有太太兜著，可誤了文件就是誤了公司大事，這個責任他擔不起。
於是他走上前輕輕咳了一聲。
“什麼事？”秦驍閉著眼睛，頭也沒抬。
厲唯把合同放在桌上，“都是急需簽字的。”
“兩位副總都看了？”
“看過了。意見附在後麵，也都有兩位副總的簽名。”
“嗯。”
秦驍翻開文件，仔細過一遍，每一份最底端都是唐栗和秦楚的簽名。
唐栗字跡娟秀，秦楚寫的剛勁。
怎麼連簽名都緊挨在一起，像對親密無間的戀人？
秦驍煩透了，心裡有火苗往上竄，極不耐煩的把合同關上，狠狠甩到一邊。
“重做！”
厲唯愣了，“……”
“我說重做，聽不明白？”
“先生，”厲唯儘量解釋，“這是合同部出的最後方案了，董事會都通過的，兩位副總也……”
“彆提他們兩個！”
厲唯嚇了一跳。
這怎麼連提都不讓提了？
他大腦飛速運轉，想到自從秦楚來公司後，公司上下很自然的把他跟唐栗並稱“兩位副總”，就省去很多稱呼上的麻煩。
兩位副總，聽起來倒像是一對。
厲唯突然反應過來這一茬。
莫非老大臉色難看，問題就出在“兩位副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