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驍陰著一張臉，厲唯跟在他身邊多年很清楚，他越是一言不發，火氣就越大。
厲唯收好剩下的合同，恭敬的頷首道：“好的，我這就讓合同部重做。”
“不過先生，您得告訴我問題出在哪吧？是第五頁的雙方權利義務，還是第十九頁的附加條款，還是……”
“讓合同部把簽名欄擴大！”秦驍吼的極不理智，手指狠狠在合同最後那頁上戳，“這麼小的地方，能簽幾個人的名字？名字都擠在一起，好看？”
厲唯一臉懵圈，“就改這個？”
“就改這個！”
“……”
厲唯滿頭霧水，邊往外走邊暗忖著現在老大的脾氣越來越古怪。
秦驍還沒清淨多久，秦國維打來電話，“你安排下行程，今晚帶著小栗回來一趟，一起吃頓飯。”
“知道了。”
他沒問為什麼，他比誰都清楚秦國維打的是什麼算盤。
從小到大所有關於秦楚的事，秦國維都特彆重視，這次秦楚回來，他也巴不得全世界都來給他接風洗塵。
秦驍悶悶的掛了電話，厲唯又從外麵折返回來，手中拿著另外一份文件。
“這是太太最近在跟的項目。”
秦驍看了看，方案做的比以前好多了，就是有些細節不到位。他用鉛筆在上麵改了幾處，神色稍有緩和。
厲唯觀察了他一會兒，確定現在可以說話，就把上次福利院事件的詳細調查結果告訴他。
那幾個少年確實是唐傑的死黨，他們對宋雨欣潑墨水油漆也確實是為了出口氣。
但宋家基金會藏有貓膩，這是千真萬確。何思悅搞到的那份數據相當精準。
“現在怎麼辦？”厲唯問他，“要采取行動嗎？”
“不用。”秦驍低聲說，“要端就端個徹底，等他們把窟窿捅的再大點！”
厲唯點頭，以宋家目前的實力，想動他們是不容易。
“對了先生，”他想到什麼，又說，“宋小姐知道晚上你跟太太要回家吃飯，現在帶著太太挑禮服呢。”
秦驍蹙眉，“在哪挑？就她們兩個嗎？”
“公司附近那間‘花想容’設計工作室，似乎……公司裡很多人都去了，都是宋小姐招呼的。”
秦驍料定這中間有不尋常，以他的性子，他更願意靜觀其變。
隻是這其中涉及了唐栗。
他淡淡的回答一聲：“我知道了。”然後埋頭工作中，隻是這一個下午總也坐不住，眼睛一直瞄著手機，看看有沒有某人的求助信息或者電話。
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在工作中走神。
……
唐栗坐在店裡無聊的翻雜誌，宋雨欣倒是興致很高，禮服試了個遍，每次從更衣間裡出來都博得一陣誇讚，眾星捧月，驕傲的像隻孔雀。
許優一直守在唐栗身邊，憤憤盯著那群人，小聲咕噥：“到底還是不是秦氏的員工，我看他們都跳槽去宋家打工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