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番外何思悅篇(2)(1 / 2)

我從不問閆曉棠為什麼三十歲了還和愛情井水不犯河水,閆曉棠也從不提醒我不要錯過結束單身的機會。

我們總用感歎的語氣說著勖成軒,用惜之又惜的口氣說他的妻。

她表情平靜,我亦不給她看見內心的湧動。

醫生朋友時常向我透露勖成軒妻子的病情。我明確知道,勖成軒的妻,能熬過這個冬天已算是奇跡。我更不會告訴她,勖成軒從病房出來後,便會來我寫字樓,坐在我對麵,久久的發呆,在一次晚間,我把他叫過來,請他坐,並給他衝了一杯咖啡,然後看著他,想那句話該怎樣出口。

他卻擺了擺手,然後,指指自己的胸口,表示我所欲說,他已明了。

我走過去,把手扶在他肩上,想給他一些安慰,他卻突兀的抱住了我的腰,將臉埋在我身前,我一動不動的張著手站在那裡,那十幾分鐘,我的內心,戰事頻繁。

他鬆開了我,低聲說對不起,我的西裝濕了一片。

我的心被浸泡的一片柔軟,我多麼想攬他在懷,輕輕拍著他的背,說哭吧哭吧,如果哭能驅逐你內心的疼痛。

我是個有些冷漠的人,可是絕世好男人對我還是有著不能抵禦的殺傷力。

怕褻瀆了這份完美的愛情傳奇,我什麼都不能說,也不能讓他讀透我的心,在他麵前,我隻能做一個充滿人文關懷的知己。

可是我又怕,怕的是什麼,我也不知道。

夜裡,我曾想,閆曉棠是不是因為勖成軒才擱淺在愛情岸上的?

一起吃飯時,我迂回婉轉的刺探她口訊,她瞪著眼睛看我,手裡的刀叉久久停頓在那塊七分熟的牛排上。見我看的認真不懈,半天,才口氣莊重的說:“我隻有敬重。”

我就識趣收了聲,不想被她看成是小人之心。

秋天遲遲的深了,韶關路上,撒著零星的細雪,我竟然在恍惚中錯過了滿街的秋葉,當最後一片銀杏葉飄飄搖搖的墜落時,勖成軒的妻在他懷裡走完了生命曆程。

車子載著滿當當的哀傷絕塵而去,眼淚慢慢爬上了我的臉,然後,我給閆曉棠發了條短信,她沒回,我打去,聽到的,竟然是哭泣,她抽抽搭搭的說,“我們失去了一個完美的童話。”

我不能讓她看出,我的惋惜背後,隱藏著一個陰險的:終於……

爾後的一個月,我失去了勖成軒的消息,白雪覆蓋了北方的城市,或許,在他心裡我已如落葉,被時光遮蔽,一個不曾與之發生過愛情糾葛的女子,不會被男人銘記。

失望容易讓人寂寞到無助,電過閆曉棠,她忙的連和我說話都斷斷續續,被寂寞追著的女人總是容易忘記同性間的友誼是多麼的靠不住。於是,我去唱歌,獨自一人,在包間裡,唱啊唱的,每一首,聲聲句句都像撕破的裂帛,裂在心間。

勖成軒的電話就是在我唱歌時打來的,隻是,音樂覆蓋了手機鈴聲,等我發現時,已是深夜,望著那個未接來電,我摔了麥克,它碎了,支離破碎的零件散在臟乎乎的地毯上,為此,我被服務生團團圍住,我不能忍受他們幾近敲詐的無恥索賠,他們便不讓我順利脫身。

我像身陷狼群的兔子,給勖成軒打電話。

半小時後,他像從天而降的英雄,將我救出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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