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隱約聽見他喊了一聲“葉總”,卻不能判斷是葉寒遇還是葉靖遠打來的。
我隻能耐著性子,麵無表情地盯著周霖質問,“周霖。我手裡有很多證據,能證明葉嘉言是我的孩子。我沒有理由綁架他。你彆輕易被人利用了。你要知道,原本你隻是犯罪未遂,隻要王家不控告你,你根本不用坐牢。但你繼續提供假口供,混淆警察查案的方向。一旦被我證實是汙蔑,你就淪為真正綁匪的幫凶了。”
周霖瞬間變得激動,“誰說生母就不會綁架自己的小孩了。你想要孩子的撫養權,葉靖遠不肯,你直接拐走孩子,還順便嫁禍我,這就是你綁架孩子的最好動機。
我說葉嘉言被綁架這麼多天,為什麼你和葉寒遇一點都不慌張。原來你派羅鑫從我手裡救走王家的孩子,自己埋伏在季思明身邊,早就從他的手裡救走了葉嘉言。林笑,你的心機太深了。”
我盯著她,冷笑道,“這些話又是誰和你說的?我猜是季思明吧。因為把孩子交給了他真正的主子,隻能對你說這樣的謊話,說孩子在我手裡,故意嫁禍給你。好讓你被警察抓到後,乾脆反咬我一口,拖我下水。”
“難道不是嗎?”周霖氣到極點,“如果孩子不在你們手裡,你們會不找我麻煩,逼問我孩子的下落?你們放了我,又故意把我的下落透露給葉靖遠。不就是想讓他對付我嗎?我周霖就是死,也要拖著你,不會讓你們如願的!”
“你錯了。至始至終,要害你的人都不是我。你以為季思明對你忠心耿耿嗎?你也不想想,你對他虛情假意,他憑什麼一直為你賣命。他至始至終,都姓季。聽的都是季月琴的命令。”我不顧周霖的震驚表情,繼續說道,“如果你還有腦子,就請你仔細想想:不管是當初趙勇為的強間案,還是現在的綁架案,都有類似的共同點。這兩件事都是你一手策劃,並透露給季思明。季思明把你的計劃賣給了季月琴後,假裝在幫你的忙,實際在背後捅你一刀,讓你以為是我做的。”
不等周霖回答,警察講完電話朝著我們走了過來。把我和周霖分開後,進了另外一間審訊室錄口供。
我心中坦蕩蕩,並不畏懼周霖的誣陷,把我知道的所有情況一字一句的說給警察聽。隻隱瞞了葉靖遠謀害周霖這件事。因為周霖不控告葉靖遠,即便我提供了這樣的口供,也不能定罪,反而會徹底得罪葉靖遠。
現在我的敵人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給自己立一個。
“你和周霖的口供衝突,有誰能證明你沒有說謊?”警察皺了皺眉。
“葉寒遇。”我想了想,補充道,“我抓到周霖後,帶回海城,是他來碼頭接的我。後來我離開船時,是一個人走的。如果真如周霖所言,她和葉嘉言一起被我帶上船,葉寒遇肯定會發現的。”
“不排除你的遊輪開到一半時,用遊輪上的救生小艇把孩子轉移走。”警察說到這裡,話鋒一轉,“葉先生曾說,綁匪給他打過電話,所提要求匪夷所思。對方不要贖金,隻要葉先生放棄公司的繼承權。
而據我們所了解的情況,你雖然是葉先生的未婚妻,卻一直和你的前夫,也就是葉寒遇先生保持著密切的交往。
林小姐,如果不是你為了幫葉寒遇奪取葉氏集團的繼承權,拿孩子來威脅葉靖遠。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我們的行動。如果你有什麼懷疑的對象,請你告訴我們。”
這一刻,我真的很想說出季月琴這個名字。
可我知道,我不能。因為我沒有證據。
我如果說出我偷聽到葉寒遇的電話,警察也隻會派人詢問葉寒遇有沒有這件事。葉寒遇不可能為了我,供出他的母親。而葉寒遇一旦否認我的供詞,隻會讓我的處境更加難堪。
我捏了捏手心,開口道,“警官。我確實不知道是抓走了葉嘉言。我是孩子的母親,這件事我才是受害者。你們不能因為周霖的幾句話,就定我的罪。在孩子沒有找到之前,你們可以繼續懷疑我。我也願意接受你們的調查。”
“李隊長,口供錄完沒有?如果錄完了,放人吧。有人出麵保釋林小姐了。”一個穿著領導製服的警察突然走了進來,打斷了我和審訊警察的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