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胡說。嘉言就是葉總的親生兒子,也是少夫人生的。怎麼可能不能生。”陳助理低聲訓斥。
詩餘,是葉寒遇的助理名字,陳詩餘。
我習慣喊陳助理,乍然聽見這個名字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陳助理的聲音響起,我才反應過來是她。
那女人又忿忿不平說,“敢一定是感情不怎麼好,估計晚上都是分房睡的。葉總肯定是看在兒子的份上,才和她複婚。要我說,葉總離婚也是早晚的事。這少夫人的位置,就該是詩餘姐你的。我們秘書處的人都這麼認為。”
流水聲頓時沒了,陳詩餘冷淡地說,“張娟文,這話我不希望以後再聽見。要是被彆人聽見了,還以為我有攀龍附鳳的心思呢。”
張娟文急了,連忙說,“詩餘姐,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是覺得你又漂亮,又能乾。葉總天天對著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林笑那種平庸的女人?”
聽到這些話,我不由撇了下嘴。
事實上,嫁給一個太過優秀的男人就是會這樣遭人嫉妒。明明我沒有那麼不堪,都會被說的一無是處。
“張文娟!”陳詩餘的聲音陡然拔高,厲聲道,“我再說一次,葉總很愛少夫人。少夫人和葉總也很般配。到底我是葉總的助理,還是你是?是我跟隨他的時間長,還是你長?你有我了解葉總嗎?你這話,聽著是吹捧我,但稍動動腦子就知道會給我惹多大的麻煩。你自己對葉總有小心思,是你的事。彆拿我當槍使!”
陳助理跟隨葉寒遇這麼久,對於人情世故十分的精明,哪裡會聽不出張娟文的小心思,直接戳破她的心機。
其實即使她沒那麼說,我也不會輕信張文娟的挑撥離間。陳助理對葉寒遇的態度一向很純粹,沒有兒女私情。這一點,我很放心。
隻是,我唯獨沒有想到,陳助理會覺得葉寒遇很愛我。
等一陣高跟鞋遠去的聲音漸漸消失,我才從格子間裡走出來,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雖然張文娟的話沒有成功離間我和陳助理的關係,但到底還是讓我有些介意。我和葉寒遇複婚後這麼久,那事也做的很勤快,次次沒有避孕,卻一直沒有懷上。
該不會那次受傷墜海,我的身體受寒後真的出了問題吧?
這麼想著,我就忍不住打電話預約婦科,檢查身體。
打完電話,我走出洗手間,不想撞見了沈刑從男廁所裡出來。也不知道他聽沒聽見我打電話的聲音,要是知道我準備去婦科檢查,真的是尷尬死人了。
沈刑看見我,卻沒有和我打招呼,而是二話不說直接拽著我掉頭就走。
我覺得奇怪,一邊被他拽著走,一邊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什麼,我剛剛酒喝得有點多了,有點上頭,你陪我上去坐坐。”沈刑說的是樓上的休息室。
可我知道他的酒量很好,根本不是那麼容易被灌酒的,尤其是他現在的眼睛十分的清明,一點都不像是喝多的樣子,下意識甩開他的手,皺眉問,“到底怎麼了?彆拿這麼敷衍的借口來說事,你不說清楚,我不……”
我有察覺到沈刑的目光其實一直在偷偷看我的背後,所以這麼問他的時候,我也轉過身看了下。結果,我就在走廊的儘頭看見了葉寒遇。
雖然隻是他的背影,沒有看見他的臉,但我和他認識了那麼久,怎麼可能認不出是他。而和他站在一起的女人,正踮起腳尖吻他。
那個女人麵朝我的方向,雖然距離有點遠,但我還是看得很清楚,是淩蕭!
推開她……
推開她啊!
我在心裡麵拚命的喊,可是葉寒遇卻一直站在那,沒有抗拒她的親近。
那一瞬間,我仿佛聽見了心碎的聲音。
原來,即便淩蕭和他有著血緣關係,他們注定不能在一起,也抵擋不住他們相愛的事實啊。
淩蕭還是會忍不住吻他,他也無法抗拒她的親近。
我以為,葉寒遇已經徹底放下了淩蕭,隻把淩蕭當親人關心。可事實證明,我把人的感情想的太簡單了。
我的心忽然難受的要死,有種特彆想要把它掏出來,丟掉,讓它再也不讓我痛苦的衝動。
那些一直被我刻意遺忘的委屈和怨念都被這一幕的影像給刺激了,從牢籠裡掙紮出來,朝著我嘶吼,把我扯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