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刑立即捂住我的眼,“彆看了。我們走吧。”
我點點頭,然後像個木偶人一樣任由他牽著離開了會場。
來到停車場,他問我要不要回家。
可我不想回家,我害怕自己忍不住和葉寒遇吵。我們吵架,受到傷害的人不隻有我們兩個,還有嘉言,還有老爺子。
“去你家吧。”我脫口而出,看見沈刑詫異的表情,才解釋性說,“我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雖然我這一刻最想要的是喝酒,是去酒吧狂歡放縱。可鑒於上次和沈刑去酒吧買醉,被葉寒遇給捉住的不美好經驗,這一次我下意識把酒吧換成沈刑的家。
在他家,我可以更放鬆一些。
沈刑聽了我的話,沒有問為什麼,隻笑了笑,然後把車子開出停車場,打了個彎兒,朝著他的公寓開去。
其實,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以前不知道沈刑對自己的感情,也就罷了。現在明知道他喜歡我,我在葉寒遇這邊受傷後,還想從他身上找溫暖,找力量,實在是有點把他當備胎的嫌疑。
可是理智上明白是一回事,實際上卻很難控製住自己,讓自己徹底和沈刑劃清界限。
他就像是海洛因,能止疼,我深知有危險,卻又不忍心徹底劃清界限。
是不是,淩蕭之於葉寒遇也是這樣的存在呢?明知道不是自己能碰觸的女人,是自己的妹妹,卻也忍不住為她心動?
想到老爺子讓我做的事,我第一次那麼矛盾。我既希望淩蕭真的是葉家的孩子,這樣即便葉寒遇再喜歡她,他也永遠不可能和她在一起。那麼他就永遠不會拋棄我這個替代品了。
可我又希望淩蕭不是葉家的孩子,這樣才能把淩蕭徹底從葉家趕走,不讓她住進葉家,天天和葉寒遇打著兄妹的名義,同住一屋簷。
到了沈刑的公寓,我熟門熟路地從他冰箱裡拿出啤酒,甩開腳上的高跟鞋,蜷坐在沙發裡喝悶酒。
難得沈刑也不勸我,反而還掏出了一包煙,問,“抽嗎?”
我想也不想,抽出一根煙後給自己點上。
自從我懷孕生下葉嘉言到現在,我大概有四五年的時間沒有抽煙了。這會兒突然抽煙,還有些不習慣,嗆得直咳嗽。
沈刑看了,居然還不給麵子的笑出了聲音,把香煙從我手裡搶過後,接著我的煙抽了一口,調笑說,“你還是繼續喝酒吧。我這裡酒多,管飽。”
他在努力讓我笑,可我心情實在太糟糕,完全笑不出來,隻憋著氣從煙盒子裡再拿一根煙,點上。
我煩躁的抽煙,喝酒。沈刑給我放了個解壓的輕音樂碟片,然後也舉杯和我對飲。讓我喝的慢一點,彆和自己的胃過不去。
我也漸漸跟著他的步調,有一杯每一杯的喝酒,開始絮絮叨叨說著心事。我把自己如何認識葉寒遇,這幾年裡和葉寒遇發生的每一點滴都說給他聽。
其實,那些事,沈刑都知道的。早在蘇城的那四年裡,我就和他說過我的事。可我還是忍不住再說一遍,再回憶一遍。
沈刑也不厭其煩,靜靜地聽,偶爾也會告訴我他的故事。
這個夜晚,十分的寧靜,隻有我們的交談聲,酒杯碰壁聲。
在車子裡,我的手機就響過,是葉寒遇打來的。我沒有接,直接掛了,並且關機。所以這會兒,我的手機在包包裡,十分的安靜。
我以為,這一晚上大概會這樣度過,等我實在熬不住睡意,會睡死在沙發裡。
可事實卻是,有人敲門,打斷了我和沈刑喝酒解愁的小小世界。
“小邢,開門。”
鄧麗雅的聲音從屋外傳來時,我和沈刑同時一驚。
我們麵麵相覷,同時想起:現在的情況和以前不一樣了。
以前沈刑獨居這裡,我們愛乾嘛就乾嘛。可現在沈刑的媽媽回國了,雖然住酒店,但會時不時過來探望兒子。如果被阿姨發現,我大晚上還在這裡喝酒,以阿姨那個年紀,並不是那麼容易接受的。即便我們兩個人關係再清白,也難免會叫人誤會。
“怎麼辦?”我嚇得酒杯都要掉了,瞪大眼看著沈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