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當中,時間總是過得很快。
梵星低頭久了,偶爾抬頭放鬆一下僵硬的脖子和混亂的大腦,總會不經意掃到電腦旁邊,日曆表上被人用紅筆特意圈出來的日子——正是今天。
今天,是她老公的破蛋日!
當視線再次掃過日曆表上的那一抹豔色,揉了揉脖子,梵星看著電腦屏幕右下方顯示的時間,16:10。
時間差不多了。今天預約的病人不多,住院病人的情況也比較穩定,所以總體上算是一個小小的空閒期。
她已經提前跟蔣科說好,今天要提前下班。
整理一下桌麵的文件,梵星舉起手伸了個懶腰。
一陣滾輪滑動的聲音,她轉動轉椅,麵對著蔣科的方向。
“師兄,那我先走了。”
蔣科從敲字中抬起頭,他望著她,溫和的嗓音依舊,“好,去吧。”
“謝謝師兄。”
拿起墨綠色的牛皮手提包,手往前伸出時,衣袖往上移開了些,露出她纖細白嫩的手腕上戴著的“真心”手鏈。
她盯著手鏈,傻傻發愣,片刻後,才笑著起身離開。
回來的路上,梵星在離家還有三分之一距離的公交站下了車,那裡站離菜市場最近。
她特意拐到菜市場挑了幾樣食材,準備一會回家大顯身手。
一到家,梵星首先把家裡裡裡外外清掃了一遍,直到有煥然一新的感覺,她才開始進行第二項工作——做飯。
食材都是以溫一言的口味為主,挑了幾樣偏清淡的,她有條不紊地處理手中的排骨,清洗,剁塊,用調料醃浸十分鐘,最後下鍋清蒸。
飯菜做的差不多,就差在鍋裡蒸著的排骨,其它都做好了。
梵星來到餐廳,看了飯桌片刻,仿佛想到了什麼,最後摸著下巴點頭。
她曾經和溫一言逛超市的時候,看到一個造型奇特的燭台,盛開的蓮花形狀,花瓣邊沿墜著白色的蠟燭。
她幾乎能想象出來,這些蠟燭被點燃時,這朵燃燒的潔蓮會有多好看,當時第一眼就被它吸引了,並且決定把它買下來。
沒想到現在倒是正好派上用場。
她把燭台擺在梵星中間的位置,旁邊還配了客廳裡裝飾用的淺粉色的蝴蝶蘭。
擺設好兩個人的餐具,在酒櫃裡拿了一瓶法拉利紅酒,他們平日很少喝酒,但家裡也會備著好幾款,以便招待一些特殊客人,比如,溫媽媽就很愛喝紅酒。
梵星將紅酒放進裝了半滿的小冰桶裡,擺到燭台右邊,白色紅酒布折疊規整地放在一旁。
最後,她把一本精心挑選很久的關於胸外科的醫學用書放在了他用餐坐的椅子上麵,書的扉頁,她用黑色簽字筆,一筆一劃認真的寫著:親愛的老公,生日快樂,往後餘生,無論風雪,我與你共白首。妻子,梵小星贈
一切準備妥當,她看了看牆壁上的圓形掛鐘,17:40。
還早,雖然已經過了下班時間,但她已經習慣他的加班加點了。
回書房,梵星開始翻閱自己的病例資料,這一低頭就是將近一個小時。
她合上資料夾,回到廚房把冷了的菜又熱了一遍。
菜熱好後,梵星窩在沙發上,抱著與沙發一個顏色的深灰色方形抱枕,斜靠在沙發邊沿凸起的地方,安靜地看電視。
時針搭到八點整的時候,梵星看了看客廳的門,毫無動靜。
便拿起手機,撥通了溫一言的電話。
“怎麼了?”溫一言剛從手術室回到辦公室。
“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剛手術完,正準備回去。”
“好,那我等你。”
“嗯。”
等掛斷電話,梵星回到餐廳再把所有東西檢查了一遍,飯菜又重新熱上,一來二去又過了半個小時,她把飯菜都擺到飯桌上,然後把燭台上的蠟燭點燃。
暖黃色的火焰在白蠟中心舞動,與屋裡暖色調的燈光相照應,家四處都體現著溫馨。
有風從陽台吹進來,差點把燭光熄滅,梵星走到陽台上剛想把落地們拉上,卻不經意看到樓下兩個熟悉的身影。
很模糊,但她看身形,基本猜得出他們是誰。
她的老公溫一言,以及她老公的前女友,沈梓霖。
他們擁抱在一起。
梵星不可置信地看著路燈下擁抱著的兩個人,以為是樓層太高,自己看錯了。
她慌忙回到屋裡拿起手機,回到陽台上,撥通了溫一言的電話。
電話接通,小區裡,路燈下的那個男子分明也做出了接電話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