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呼了口氣,她扯過被子蓋過頭,努力撫消煩亂的思緒,慢慢沉睡過去。
周日。
因為周六運動量有些多,梵星這天沒有出門,一整天都窩在家裡看資料。
梵木揚去市裡的一條玉器街逛了一圈,回來的時候順便買了做晚餐的食材。
用過晚餐後,看了一會電視,梵星便早早回房休息了。
一個周末的閒暇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翌日,陽光初升,餐廳飯桌上已經擺上了豐富的早餐。
梵木揚在廚房裡處理最後一點後續。
梵星洗漱完出來,聞著香味來到餐廳。
“爸,辛苦你了。”
整理完廚房裡的東西,梵木揚走了出來,“說什麼傻話,趕緊坐下吃早餐,一會上班該遲到了。”
梵星呲牙笑著,開心地說:“好,爸你也吃。”
父女其樂融融地用過早餐,梵星收拾了一下,便出門上班了。
今天,梵星要接診一個特殊的患者。
這個新患者原來是由陳曦負責的,但因為醫院突然進行了臨時調度,將陳曦派去主持一個院內比較重要的心理研究活動。
經過幾番考慮,上周五,陳曦最終決定讓梵星代替自己,接手新患者。
患者的具體資料,梵星昨天已經翻閱過了。
肖恩逸,男,16歲,極度沉默,不愛說話。
患者在兒童時期發生過一起嚴重的交通事故,從此失去了左腿,終年坐在輪椅上。
幾番檢查治療,得出的結果都是——他並未喪失語言功能。
病人初步被鑒定為患有自閉症。
這些年,家人陸續給他找了很多心理醫生幫他進行治療,卻始終沒有起色。
資料的最後還提到,這位病患是一個畫畫天才,從小天賦異稟。
梵星拿起部分資料去了接診室。
自實習到現在,她在這個接診室裡見過許多形形色色的病人,每接診一個病人,她都覺得肩上的責任又重了很多。
梵星坐在椅子上,一邊看著資料一邊等待患者的到來。
早上十點正,接診室敞開的門準時被敲響。
一抬頭,梵星便被門口那位翩翩少年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她突然明白,書裡經常提到的那句話所表達的意思了——
陌上顏如玉,公子世無雙。
說的大概就是眼前這小小少年吧。
他一身白色休閒服,神情淡然地坐在輪椅上,安靜閒適,頗有一種遺世獨立的感覺。
至於他的臉……
怎麼說呢,梵星一時之間找不到一個足夠合適的形容詞。
這麼說吧,她看到溫一言那張俊美淡漠的臉,就想撲上去狂親一頓。
但是這位少年,有點兒出淤泥而不染,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簡單點說,那就是帥,太帥了。
在這二十多年來,無論男女,除了溫一言,這位少年是梵星見過最好看的人了。
少年身後還跟著兩個三十多歲的人,一男一女。
幸好梵星並非是一個外貌控,不然此時經受如此美顏暴擊,一時半會怕是回不過神來。
她臉上沉著地笑了笑,低聲說:“請進。”
後麵的男人推著少年走了進來,那女人也跟在後麵一起進來。
“你們好,我是心理醫生——梵星。”
女人從後麵向前了一步,笑著打招呼,“梵星醫生你好,我是恩逸的媽媽,這是他爸爸。”
肖恩逸父親慈眉善目地向梵星點了點頭,
梵星也一一向兩位家屬微笑,招呼他們坐下,最後視線鎖定靜坐在輪椅上的翩翩少年。
“你好,恩逸。”
她的語氣,如同一個認識多年老朋友,笑容舒適,聲音動聽。
可惜,少年恍若未聞。
梵星耐心十足,依舊言笑晏晏,“今天天氣不錯,過來的路上有沒有看見什麼有趣的東西?”
少年兩耳不聞窗外事,淡淡地看著梵星。
梵星記得資料裡記載,少年家住在北街,她想了想,又問:“聽說北街那邊今天在舉行一個隆重的歌舞比賽,非常熱鬨,如果你從那邊過來的話,應該有看見吧?”
後麵,梵星接連問了兩個問題。
都是一些隨意簡單的問題,梵星皆以一種輕鬆的語氣嘗試性地與他對話。
但是,效果明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