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不認識他,但這不妨礙財經新聞上時常出現他的相關報道。
看完所有資料後,合上文件夾,梵星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輕輕吐了一口氣,電視上的人物突然成為她的病人。
壓力山大有沒有!
話說,她記得,這位爺長很不賴來著。
到了預約時間,梵星拿上資料去了vip接待室。
實話實說,厲沐司推門進來的那一瞬間,梵星是緊張的。
一個人的氣場往往會在無形中給旁邊的人帶來壓力,顯然,這位爺的氣場,著實滲人。
梵星默默摸了一把自己的手臂,掛上典型的職業弧度,笑容溫和。
“厲先生,你好。”
厲沐司坐著黑色真皮沙發上,修長的雙腿交疊,單手環在沙發靠背上,深色的目光淡淡掃了她一眼,眸色陰寒。
大佬的坐姿,果然是與眾不同的……
梵星被他寒冰似的目光冷到心肝兒顫了顫,臉上卻不動聲色。
打量的視線隻在梵星身上停留了幾秒鐘,厲沐司垂眸,弧度剛好的嘴唇微啟,聲音磁性中又夾雜著點點沙啞,“我的情況,你了解多少?”
梵星回想剛才那份資料,嘴角的笑頓了頓,搖搖頭,誠實道:“不多。”
資料裡他的身份倒是描寫的非常詳細,但有關於他病情的,可以說幾乎沒有,隻除了一個疾病名稱——偏執型人格障礙。
對於她的話,厲沐司並未感到意外。
環在靠背上的手收了回來,他抬眸看向梵星,漆黑幽深的瞳孔裡,仿佛隱忍著難以負荷的沉重。
“偶爾我會控製不住自己,傷害我的妻子,你開點合適的藥。”
他眸中沉寂的落寞讓梵星微微心驚。
抓著簽字筆的手無意識轉了轉,她柔聲問:“傷害?方便說一下是哪方麵的麼?”
厲沭司深沉的目光定定的看著她,聲音低沉,微動的唇瓣間緩緩吐出一句話,“單方麵強製性進行夫妻床上活動。”
梵星突然覺得渾身的血氣都凝結到一處,頭腦出現瞬間的空白。
很快,她便在心裡消化完那句話帶來的震驚。
她從來沒見過,有人會如此明目張膽的把這種隱秘的事隨口扔出來。
拿筆的手緊了緊,梵星慢慢找回自己的聲音,輕聲說:“你愛你的妻子麼?”
厲沭司交疊的腿放了下來,雙手撐在大腿上,身子往前傾了些,淩厲的雙眼眯了眯,他冷聲道:“這與你無關。”
梵星呼吸一滯,臉上仍舊掛著適當的笑容。
她神情坦蕩,低聲解釋,“抱歉,我無意探聽你的隱私,會問這些,隻是想更深入地了解你的病情。”
垂眸斂去過於盛氣淩人的目光,厲沭司後背又靠回沙發上,沉默了良久,他才徐徐開口。
聲音低沉,毫無情緒,字裡行間卻帶著絲絲縷縷懾人的寒,“我不願意她和外麵的人聯係,必要的時候,我甚至會把她鎖在房子裡,讓她與世隔絕。”
梵星從心頭泛出一陣陣寒意,眉頭緊蹙,剛想開口卻被他截了話。
“有時候,她越抗拒,我就忍不住越想傷害她。與其讓她和彆人雙宿雙棲,還不如提前折斷她的翅膀,讓她陪著我。”
厲沐司神情陰鬱,漆黑的瞳孔中掠過狠厲。
梵星微不可見的咽了咽口水,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交握在了一起。
這位爺,殺傷力實在太強,她,她,她快扛不住了。
兀自咬了咬牙,梵星想著豁出去了,臉上卻沒多大的情緒起伏。
她勉強笑了笑,試探著問:“厲先生,我能和你妻子談談麼?”正麵迎戰勝算不大,她選擇曲線救國。
“不能。”沙發上的爺回答的好不拖泥帶水。
梵星:“……”好歹考慮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