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顧母的支援,莫俊卿開始瞞著顧安然,秘密籌備婚禮。
他邀請了自己以及顧安然的所有好友去了現場,顧母以出席某宴會為由為她梳妝打扮,穿上婚紗。
看著已經上身的婚紗,顧安然才後知後覺的問:“為什麼要穿婚紗?”
顧母含笑摸了摸她的頭,答非所問,“我們家安然,真美!”
顧安然蹙了蹙眉,似乎猜到了什麼。“我去把它換下來。”
“不能換。”顧母連忙拉住她,笑道:“時間到了,我們趕緊出去吧。”
不給她拒絕的機會,顧母連拖帶拽地,把她拉到了婚禮現場。
“啪啪啪!”
雷鳴般的掌聲在顧安然出現的那一瞬間,轟然響起。
顧老爺子站在門口,手臂彎曲,等待她把手放上來。
顧安然眉頭緊皺,有些抗拒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
見她遲遲沒有把上勾上去,顧母著急之下,拉上她的手給放了上去。
婚禮進行曲,顧老爺子帶著她一步一步走進教堂。
一直來到莫俊卿麵前,才停了下來。
顧老爺子輕輕歎了口氣,拿起自己閨女的手,鄭重地放到莫俊卿手上,“交給你了。”
莫俊卿微微頷首,誠懇道:“謝謝爸。”
這次的婚禮,沒有神父,莫俊卿看了四周的親朋好友一眼,然後從口袋了摸出一個小盒子。
對著顧安然,單膝下跪,莫俊卿打開盒子,露出裡麵的鑽戒 。
“再愛我一次,好麼?”
顧母在下麵連聲道:“安然,答應他吧。”
其他的親朋好友也都含笑點頭,唯獨唐煦嘴角的笑過於苦澀,卻最終還是釋然了。
“不。”顧安然後退一步,淡聲道:“我不願意。”
愛他,太累了,她不願再嘗試第二次。
莫俊卿神色微震,但很快又回過神來,起身拉過她的手,將戒指戴進了她的無名指上。
“你不愛我沒關係,餘生,換我來愛你。”
他幾乎沒有說過情話,顧安然愣愣地看著他。
台下,饒小可雖然不喜歡莫俊卿的做派,但這一年他對安然的好她都看見了,浪子回頭令她十分動容。
把小七抱上台,示意他去父母那裡。
小七一站好,就往父母那裡衝過去,小短手左右抱著兩人的一條腿。
莫俊卿含笑將小七抱起來,然後一手摟住顧安然的腰,對準顧安然的唇,親了上去。
一吻罷,眾人起哄。
顧安然看著一室的歡呼,神色有些遲疑,最後終是什麼也沒說。
宴席上,莫俊卿被眾人一同灌酒,公司的人難得能灌一次boss酒,一個個的,無論男女,拿起酒杯就往boss手中塞。
“莫總,新婚快樂!”
“莫總,抱得美人歸!”
酒量再好的人也禁不住這樣的車輪戰,蕭何牙疼地看著公司這群隻想今早歡,不管明日事的同事,心肝兒都是顫的。
Boss最記仇了!!!
毫無疑問,宴會落幕後,莫俊卿醉得一踏糊塗。
好不容易將他帶回家裡,顧安然還得幫他擦拭身體。
“安然……”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莫俊卿嘴裡卻不時念叨著,“安然,安然……”
顧安然默默垂眸看他,眼中不知是淡漠多一點,還是觸動多一點。
自那晚以後,顧安然再也沒有提起離婚的事。
隻是她的病一直治不好,莫俊卿好幾次嘗試著去碰她,她都沒有感覺。
顧安然愣愣看著頭頂的天花板,輕聲道:“放棄吧。”
莫俊卿默了一會,眸色瀲灩。
從她身上翻到一側,順手將她摟入懷中,他低聲道:“有小七就夠了,我不在乎。”
顧安然抿著唇,緩緩閉上了眼睛。
莫俊卿親了下她的額頭,忽然問道:“到底,是怎麼不愛我的?”
顧安然睜開眼,笑了下,“我不知道。”
“隻是突然間就不愛了,就像當年,突然間就愛上了一樣。”
都一樣無跡可尋。
莫俊卿撩開她額頭的發絲,低聲問:“還有機會再被愛一次麼?”
他突然很羨慕曾經被她深愛著的自己。
顧安然斂了眸,沒有回答。
“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去世了,習慣了一個人做所有的事情,為了證明自己不必那些有父母的孩子差,我每天都要花成倍的時間去學習。”
莫俊卿忽然換了一個話題,跟她說起自己並不光彩的過往。
“很多人都說我太過自負,但其實不過是因為自卑。”他將下巴抵在她頭頂,聲音沙啞,“隻有極度自卑的人,才會用自負掩飾自己的脆弱。”
顧安然心頭有些酸澀,輕聲安慰,“你已經很棒了。”
“很蠢才對。”莫俊卿失笑,“為了所謂的自尊,連最愛自己的人都知道去珍惜,這樣的人,太蠢了。”
顧安然凝著他,良久,才驀然開口,“我能和你繼續走下去,但隻能是親人,愛人……我做不到。”
得到她的承諾,莫俊卿閉上眼睛,嘴角微微上揚,無聲地笑了。
時光如水,日月如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