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扯清不管這些,繼續的用心聆聽,她堅信剛才聽到的聲音不是風聲,不是雨聲,不是鳥聲,不是江水聲,而真真切切的的是他的聲音,吳秋生的聲音,這個聲音是叫她的,也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得懂,能聽得到,所以身邊的這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人是聽不到的,沒有反應並不奇怪。
陳扯清等了一會兒,沒有再聽到那個聲音,便想開口喊一聲吳秋生。
突然,那一道很輕微的隻有她一個人能聽到,能聽懂的聲音又一次傳入了她的耳朵:“小惹事!”
淚眼突然換成了笑靨,剛要向下遊邁出的步伐停住了,她想要轉過身來,因為她聽到的那個聲音是從她的身後傳來的。
她轉過頭來,目光向四處不停的搜尋著,聲音很是飄忽地對著空氣叫了一聲:“吳…秋…生?是,是你嗎?”
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人聽到陳扯清突然說出的這一句話有些驚愕,先是盯著陳扯清看了很久,才回過神來,他認為陳扯清是在做夢,也是的,一個經過了如此沉重的精神打擊的人,這個時候出現了幻覺是很正常的事情,當即想上前去安慰一下她,卻又不知道對她說些什麼好。
“吳秋生!”陳扯清再次對著空氣說話。
約莫過了半分鐘,從離陳扯清不遠的草叢裡傳來一個很微弱的聲音:“是我!”
這會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也聽到了,兩個人急忙向發出聲音的草叢裡奔去。
陳扯清用她那抖顫的手撥開了草叢,終於在靠近水邊的一處長著一顆木棉花的地方看到了滿身血汙的吳秋生。
吳秋生頭上有一道足有一寸長的口子,腳上也有一道傷,手上也有,可以說是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無損的地方。
他的臉色白的嚇人,幾乎是看不到血色,皮膚幾乎被泡成了皂白色,隻能用觸目驚心來形容了。
此時的吳秋生除了嘴巴輕微的蠕動一下外,其他的跟一個死人沒有差彆。他的眼睛緊閉,呼吸很微弱,不細心看是看不出來。
看到這一切,陳扯清驀然定住了,一時不知所措,不知道如何是好,還是跟她一起過來的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醒悟得快,立即撥打電話——110.120.村委會的電話,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一個接一個打,看來他是要把所有的人都招來,一起來救助這位他心目中的英雄,他家的救命恩人。
警察離這裡並不遠,原來那位守在陳扯清身邊的警察一直不放心陳扯清,他帶著他的隊友離開以後沒有直接回警局,而是找了個地方吃了一些東西,休息了一會又過來了,在還沒有接到陳扯清身邊的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的電話時就已經過來了,現在當他們接到110反饋過來的信息後幾秒鐘內就已經趕了過來。
楞了幾分鐘後的陳扯清終於醒過神來,她撲到吳秋生的身上,她似聽到他在說話,可是就是聽不清楚,她把耳朵伸到了他的嘴唇上,隻感覺到了一絲空氣的顫動,沒有能聽清他在說什麼,似是呼吸的十分困難的樣子。
陳扯清幾次都企圖聽清吳秋生要對自己說什麼,都沒能聽見,她隻能自己跟他說話:“你說過的等會見,見了麵有話跟我說的,現在我來了,吳秋生,你有什麼話要跟我說的,我想聽,你趕快說吧!”
陳扯清把同句話重複了很多遍,對吳秋生說了好幾遍,可是吳秋生還是沒有任何的反應,象是睡過去了,又象是死人一般。
“他在發燒呀!”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突然說道:“他在發燒好象在說糊話,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趕快地把他送進醫院進行搶救。”
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一句話提醒了陳扯清,使她才真正的從夢裡醒來,救人要緊,彆的都是次要的,如果不能把他救活,那其他的還是有什麼意義,先救他,救命了他,自己再去問他想對自己說什麼,自己也把自己想要對他說的話說出來。沒有多少時間了,救人得分秒必爭。
陳扯清才想起來打電話報警,她從懷裡掏出了那一台已經沒有了電的手機卻怎麼按也開不開機,看來是完全耗儘了電量死機了。
陳扯清一臉的著急,剛想問那位被救小孩的爸爸的人要手機打電話報警,身後便出現那位守在陳扯清身邊的警察帶著幾位警察,一群警察已經衝到了陳扯清的身邊,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昏迷中的吳秋生抱上了剛剛到來的120急救車上,趕往廣州最大的醫院進行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