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鼻尖發酸,壓在手臂下的手緊緊抓著我的衣服,我的弱點被廖天野如此輕鬆戳破,我卻不想在他的麵前露怯,車內忽然沉默,但片刻後廖天野卻開口,“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這樣憋著對身體不好。”
我一怔愣,聽著他輕歎似的語氣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但我卻依舊嘴硬,“哭什麼?廖天野……你就知道看我的笑話!”
我的聲音哽咽不止,我說出來的話連我自己都控製不住的顫抖,我不知道為什麼廖天野不過是說出我心中最真實的想法,我卻如此委屈和傷心,但不得不說廖天野的激將法對我很管用。
……
回海城之後,廖天野很快就帶我去見到這位趙英醫生。
我本以為這位懸壺濟世的名醫會是花白頭發卻像蘇老爺子那樣精神奕奕的小老頭,卻不料坐在診室辦公桌後麵的是一位年紀輕輕帶著一副無邊框眼鏡的英俊冷麵男人。
男人看見廖天野的時候冷冷開口,“哪裡不舒服?”
廖天野將手中的名片拿出來,然後把我按在椅子上,“腿疾。”
收過自己的名片,趙英終於不再高傲的用鼻子出氣,而是看向我,“怎麼弄的?”
我聞聲想起在監獄中的時候,語氣冷靜開口,“被人用刀子劃傷,然後感染沒有及時治療,後來是有人用鋼管擊打我潰爛的傷口處,去治療的時候醫生注射過一種藥水,我不知道那是什麼,隻是傷口感染情況減輕到沒有,但傷處後來一碰或者是一用力就會鑽心的疼。”
以前我不說有多疼是因為沒有比要,不過現在在醫生麵前,我想我應該說的詳細些比較好,但我說完就發覺廖天野放在我肩上的手漸漸捏緊。
趙醫生那張冷淡到毫無表情的麵上也竟然微微皺眉,“是誰弄得?”
這是題外話,我一愣,下意識就要回答時,廖天野卻捏捏我肩膀,“趙醫生,這個問題對病情有什麼幫助麼?”
趙英被廖天野一嗆馬上就又白下臉,一副我欠他一百萬的樣子,“先去拍片,然後做刮片檢測,自己拿著這個條去各個窗口做,拿到結果再來找我,我很忙。”
趙英確實很忙,外麵的患者排著長隊,椅子都幾乎坐不下,我拿過他遞來的紙條點點頭,起身離開前,我道:“謝謝趙醫生。”
他沒有回應我,隻按了桌上的鈴,讓護士帶下一位病人來,我和廖天野從診室離開,他嘖嘖開口,“趙醫生不是不願意給人做手術,應該是忙不過來。”
我點點頭,“跟我想到一起去了,趙醫生看起來人很好的樣子。”
廖天野聞聲忽然頓住腳步看著我,“再說一遍?”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我發現廖天野看不慣我誇獎彆的男人,於是我笑笑打著哈哈,“但是廖總你才是真正的好人,其餘人再好也比不上你。”
廖天野的臉色難得緩和幾分,他抿了抿唇,“你喜歡那樣冷冰冰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