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我要帶她去監獄見許誌國的前一天晚上,蘇然找理由讓我晚上和她一起睡。
其實是想和我說說知心話。
和蘇然躺在客房的床上,我回想起這短短二十多年和廖天野的相遇相知再到如今。
“怎麼歎氣了?”
我不提及這些事情的時候,蘇然向來是不知道怎麼和我開口的。
但是我沒有想到我竟然不自覺的因為廖天野這件事情幽幽歎氣。
我抿了抿唇,“沒事,媽,曉峰在蘇家還習慣嗎?這孩子從小受到的教育並不好,有些行為習慣可能並不能夠達到外公和舅舅的標準,所以還是需要您多多教一下曉峰。”
蘇然卻輕輕搖頭,“不是的, 曉峰很聽話也很懂事,很多事情他都會讓我覺得這是許誌國的兒子嗎?但是我一想到你就知道就算是許誌國的種也不一定會繼承許誌國身上腐爛的東西。”
我笑笑,“說來說去還是從小您對我的教育使然,要是沒有您教育我,可能我也會因為從小的家庭情感偏差而城外另外一個人。”
蘇然與我並肩而躺,她牽著我的手幽幽歎氣,“是你太好了,囡囡,是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乖和最聰明的孩子,是知道哪些人對你好那些人對你不好,所以你會去吸收彆人的忠言逆耳,也會去除那些無用又難聽的話語。”
我總覺得蘇然的話意有所指,果然,我還沒有開始說話,蘇然頓了頓就又開口。
“囡囡,可能你身為天野的妻子,有些事情你看不見真相,但是媽媽以過來人和旁觀者的角度能夠看得清楚天野對你的感情是純粹的。”
我沒有說話。
蘇然輕輕拍著我的手背,“夫妻之間有誤會是最忌互相猜忌的,第一時間就應該找對方談談,不要像我和你……許誌國那樣,到最後才知道後悔,當然我到時不覺得後悔。”
“媽,你這個比喻一點都不恰當,我知道廖天野不可能是第二個許誌國,但是我和廖天野之間的事情……其實並沒有您想的那麼簡答的,但是您也不用太擔心,因為我會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的。”
蘇然還像說什麼,我轉身鑽進她的懷中,“媽,好久都沒有跟您一起睡了,今晚上您還是給我唱搖籃曲好不好?我很困了。”
蘇然最終放棄準備說的話,然後輕點頭,“快睡吧,囡囡……”
媽媽溫柔又動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在這樣的愛意包裹下逐漸睡著。
……
第二天一早,廖天野出門之後我才和蘇然慢慢起床。
今天我帶蘇然去監獄探監,臨走之前我臨時決定將曉峰帶上。
路上。
個頭長到不少的曉峰問蘇然,“蘇阿姨,我們今天去哪裡?”
“去見你的父親。”
一句話說出口,車裡一陣沉默。
我從後視鏡中看向曉峰,隻見他稚嫩的麵頰帶著幾分茫然和無措。
“可是……”
當初為了給許誌國定罪,曉峰也出席過一場申訴。
即使我們和官方已經做到最大的努力來保護小孩子,但是他還是在後台聽見法官和我們說的話。
白璿被許誌國間接害死這件事情,即使是小孩子也應該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