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腦子不算差,被舒望這麼一指,立刻就明白了。謝文軍雖然出現在了季明朗的生日會上,那個地方也是他私人的地方,但他全程沒有和謝文軍有過任何交流。如果舒望現在去問季明朗,對方一定會死咬他不認識謝文軍,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自己的生日會上。
這根本就是無用功。
想到這裡,祝頌微微地閉了閉眼。
舒望說:“這個監控視頻的事,季明朗不知道。我們沒有權利去要他家裡的監控視頻。一旦叫他去問畫,他必然就會知道了視頻的事。假設他真的和謝文軍有什麼不可告人的聯係,我這一問,線索必然斷。”
這就叫打草驚蛇。
祝頌歎了一口氣,她承認舒望的話極有道理,但她實在是不甘心。
現場有半分鐘的沉默。
展承戈看了一眼舒望,舒望挑了挑眉,向祝頌抬了抬下巴。
展承戈會意,開口道:“頌頌,這些事情我已經讓你知道了……目前也沒有其他有價值的線索了。時間也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祝頌沒說話,頓了幾秒鐘才站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外走。
展承戈跟著走了兩步,看她一副呆呆傻傻的模樣,擰眉擔心道:“頌頌?”
祝頌停住腳步,目光裡沒什麼焦距,但還是回答了展承戈:“我沒事。”
“這事情也急不了……你懂的。”
“懂。”祝頌點點頭,她努力地在說服自己,三年都等了,一千個日日夜夜,現在終於有了一點進展,一定要耐心。
但她在這麼說服自己的同時,腦海裡就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父母死時的模樣。兩個人並排躺在停屍床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甚是駭人。她雖然沒當場見過父母倒在血泊中的照片,但在警察局裡,她看到了照片。隻看了一眼,就被收走了。
她看得不清楚,隻模糊看到了很多鮮紅的血。
她想,當時就算舒望沒有及時收走,她怕是也沒有勇氣去看第二眼。
“你等等,我叫高崇回來,送你回家。”展承戈自己生著病,頭重腳輕的,怕自己開車不穩當,但肯定是不放心彆的人送祝頌回去。
祝頌聽了,就近找了個凳子坐下。
展承戈說的話她都聽見了,也非常聽話。讓她走,她就走;讓她留下,她就留。
舒望走過來,拍了拍展承戈的肩。
展承戈微微地歎了一口氣,他開始有些後悔告訴祝頌這些。原本他也是想等到事情查好了再告訴她,勉得她擔心;萬一謝文軍又從此人間蒸發了,她又得失望一次。但卻經不過她的幾次三翻相求……
“你平時多精明一人啊,怎麼每次遇上她,就像沒有智商一樣。”舒望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