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梓川橫穿過大廳,沉硬的背影,挾裹著一股冰冷的氣息,直接往套房的臥室走去。
伸手緩緩地推開了虛掩的雕花房門,然後,看見了讓他血液幾乎逆流的一幕。
從醫院趕過來差不多一刻鐘,方曉染既然還柔柔地窩在蕭景城的懷裡,眼眸緊閉,唇角的笑意嫣然綻放。
他長久地靜立在原地,麵無表情,好似在真心欣賞這幕郎情妾意的畫麵。
但如果此刻宋子健或者紀穆遠在他身邊的話,就能敏銳地察覺到這個男人是真真切切地被惹怒了。
當沈梓川的臉色越平靜,就代表他內心的怒火越暴怒,更代表有人要倒黴透頂!
“蕭景城,想找死我成全你!”
沈梓川從薄唇裡硬生生擠出十個字,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的衣袖紐扣,慢條斯理地把袖子挽到了手肘位置。
悠悠緩緩,好似電影裡常見的慢鏡頭。
直到,他覺得滿意了,勾唇冷冽地笑了笑,高大昂藏的身軀瞬間快如閃電地衝進了臥室。
說時遲,那時快,接下來的一幕幕,快到隱藏在水晶吊燈裡的攝像頭都來不及捕捉。
“特麼的你誰啊?”
蕭景城隻來得及大吼出聲,後腦勺猛然掠起一股颶風,下一秒,他的脖子被一隻有力的鐵臂給牢牢卡住。
在這股突然襲來的力道之下,他擁抱住方曉染的兩條手臂徹底鬆開了。
然後,在蕭景城正懵逼的情況下,他整個人被粗暴地拖拽下沙發,緊接著騰空而起,那張一向令他引以為豪的俊臉直挺挺地撞上了對麵堅硬的牆壁……
俊臉差點被撞成大餅臉,蕭景城隻來得及嗷地痛呼了一聲,又從牆壁滑跌在地板上,被摔得鼻青臉腫,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幸好他皮糙肉厚,除了一些皮外傷,倒也沒受更多的痛苦。
方曉染斜斜地倚靠在沙發上,在酒精的麻醉下,莫名其妙被沈梓川抱著擁吻,還以為是在做夢,輕輕地打了個嗬欠,腦袋不管事地垂在沙發扶手上,半夢半睡。
那邊,蕭景城晃了晃暈眩的腦袋,從地板上爬起來,猛然抬頭憤怒地瞪向害得他差點毀容的始作俑者,看清楚剛才不要臉暗中偷襲的男人是沈梓川,正一副把老婆抓奸在床的陰霾模樣,忍不住挑了挑眉,不像是笑地笑出了聲,“姓沈的,特麼你不稀罕染染,我稀罕!你也親眼看見了吧,剛才是染染主動找我親吻,主動吻我的臉,我現在還酥麻著呐。說真的,我實在是太喜歡她了,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啊!
這種情不自禁的感覺,我相信在你的小姨子方嫣容身上你也能夠深深體會出來。”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身軀完全挺立起來,望著沈梓川冷笑連連,“感情不分對錯,隻分愛與不愛,是不是這個理啊,尊貴的沈先生!”
蕭景城作為桐城最具有典型性的紈絝二世祖,最討厭的,就是沈梓川這類彆人家的商務精英模範人物。
還在胡天作地的中二時期,他就被蕭家長輩指著鼻子痛斥不學無術碌碌無能,能具備沈梓川一般的能力,就算得上是蕭家的祖墳冒煙了。
久而久之,沈梓川成為了蕭景城最厭惡的人,沒有之一。
沈梓川冷笑著,薄唇勾起。
璀璨的水晶燈光下,麵部線條冷硬如刀刻,周身散發駭人的戾氣,“你想愛誰都可以,但我的女人,你不配!”
隻要想起眼前的廢物點心竟然被方曉染主動湊上去吻了臉,沈梓川就恨不得手起刀落剜掉蕭景城臉上的那塊肉。
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