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城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把鐵錘,緊緊地握在手裡,一錘又一錘,狠狠地砸向衛生間那扇梨花實木做成的房門。
每多聽到方曉染痛呼一聲,他的心就仿佛被鋒利的匕首多刺了一刀,心疼得臉色扭曲如濃墨般難看。
一個嬌嬌柔柔的女人,被一個正值成熟期的男人強行壓製在洗手間裡,這個男人還是她名義上的丈夫,除了被逼著乾那檔子破事,還有什麼事情能讓堅強的方曉染發出屈辱的呻吟聲呢?
房門太結實,蕭景城砸了很久,都沒有砸開,快要急紅了眼,隻恨不得能立刻衝進去把方曉染從沈梓川的魔爪下救出來。
到了這一刻,他才恍然發現,他與沈梓川的距離太大太大了。
無論身手還是智商,都被對方無情地碾壓在腳下,毫無還手之力。
這般窩囊的自己,又怎麼能從沈梓川的手中帶走方曉染?
蕭景城的心臟急劇地抽搐刺疼。
把鐵錘輕輕扔在了地板上,然後叩了叩洗手間的房門,雙眼狠狠地眯了起來,“沈梓川,特麼你放了染染,不關她的事,是我自作主張把她帶到了這裡,得罪你的人不是她,是我!我把這條命陪給你,要殺要剮,隨你的便!”
蕭景城的話剛落下,裡麵體格健碩渾身縈繞寒涼氣息的男人,勾唇譏誚地笑了。
伸臂一扯,方曉染衣不蔽體的身子就身不由己地衝進了沈梓川冷硬的胸膛……
男人把煙甩在地上,俯身,眯著幽潭般又狠又冷的眸子,譏誚地笑著說道,“蕭景城對你倒是挺癡情的,就是腦子不太夠用!方曉染,這次他的死活,就看你的表現了。”
沈家和蕭家,往遠點扯,還是能扯上一點點遠親的關係。
尤其是最近這兩年,兩家的生意往來越來越密切,不看僧麵看佛麵,再怎麼樣,沈梓川也不太可能把蕭景城弄死。
但弄殘一條大腿或者弄折了一條胳膊什麼的,還是沒問題。
在沈梓川看來,蕭景城充其量,就是一隻圍繞在方曉染身邊令人十分討厭的臭蒼蠅,還遠遠算不上情敵。
方曉染哪裡知道這男人肚子裡曲曲繞繞的算計,早就被他毫無溫度的狠話給驚得臉色慘白,身體掩飾不住地顫抖,悲傷和屈辱溢滿了胸口。
“到底要我怎麼做,你才能放過景城?”
她在這世上,雖然有養父養母和妹妹,卻沒享受到多少溫暖,依然孤單得如同那些父母早喪的孤兒。
直到發瘋般地愛上了沈梓川,她才有了一點活下去的希望。
可是,四年的冰冷婚姻,四年看不到希望的堅持,她快熬不下去了,隻有蕭景城帶給了她一絲親人般的溫暖。
是她自私,貪婪這份僅存的溫暖,以至於把無辜的蕭景城也困進了有來無回的無儘深淵。
原來,這世間所有的苦痛和悲傷,都隻能由她一個人獨自背負,旁人除了能給予些許溫暖,其餘的,仍是隻能由她自己負重前行,誰也幫不上,幫不了!
“給我極致的爽,我就放了他。”沈梓川低低地笑出了聲。
那笑聲,似笑非笑,卻讓方曉染由內而外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恐懼。
男人一旦動了怒,力量是非常可怕的。
方曉染的雙手被沈梓川摁在腦頂,她伸不出手撓他,更抬不起腿踹她,隻能奮力地扭動身體,不讓他輕而易舉得逞。
隻是,受到過重創的腹部,一用力就鑽心的疼。
眼看著沈梓川的薄唇就要覆上自己傷痕累累的唇瓣,方曉染認命地閉上眼,喃喃哀求,“不要……”
就在這時,沈梓川的手機鈴聲大作。
男人從褲兜裡緩緩摸出手機,瞥了眼屏幕顯示,注意到是方嫣容的主治醫生打來的,微微蹙起眉頭,薄唇從距離方曉染唇瓣不到兩公分處移開,沉冷如冰地接聽電話。
“是我,什麼事?”
嗓音低沉充滿磁性,其中卻蘊含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