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姻四年裡,沈梓川雖然經常冷暴力,對她的關心討好視而不見,但在金錢方麵卻非常大方爽快,從來沒有虧待過她。
如果她不貪心奢求得到他的愛,安安分分做他的麵子工程沈太太,生活是十分富足奢華的。
可她所求的,從來都不是他的錢,而是他寬闊胸膛裡那顆冷峻的心。
得不到他的心,她寧願不要他半分錢。
所以,離開後,她把他給自己的不限額黑卡放在臥室的床頭櫃上還給他,兩不相欠。
想起那個愛入骨髓卻又傷她最深的冷酷男人,方曉染一邊處理傷口,一邊默默地掉眼淚,無聲無息,沒發出任何聲音。
以為流完了淚水心情就能好轉。
沒想到,心臟疼得越來越收縮揪緊,刀絞般的刺痛,就連呼吸都帶著一股刺辣辣的疼痛感,疼得方曉染幾乎喘不過氣。
沈梓川……沈梓川,我到底哪裡比不上方嫣容,到底哪點沒有做好做完美,你為什麼寧願喜歡她卻不喜歡我?
是不是我脾氣差笨手笨腳哪裡做錯了惹你生氣不滿意,你告訴我,我改啊,我全都能改掉的,你告訴我啊!
藥店裡值班的那個女服務員,愣愣地看著那個蹲在地板上年輕女人白著一張小臉淚流滿麵,哭得不可抑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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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機上剛剛合眼眯了一會兒的沈梓川猛然身軀顫了顫,驟然睜開血絲密布的眸子,嘶啞著嗓音問道,“沈白,到達椰城還需要多久?”
作為貼身助理,沈白一直坐在離沈梓川距離最近的位置,一邊翻閱隨身攜帶的各類公司合同文件,一邊留意頂頭上司的動靜。
聽到沈梓川的問話,心口一緊,連忙掃了眼腕表,恭恭敬敬地回道,“沈先生,大概還需要二十五分鐘。”
“梓川哥哥,發生什麼事了,你做噩夢了?”
宋子健從另一邊的沙發上眯著迷蒙的睡眼站起來,一邊打嗬欠一邊朝沈梓川走過去,發現男人麵無表情的臉上冷汗汨汨,見他撐著雙臂要起來,立刻拖著紀穆遠一起跑過去把人按住,觸及到那表層滾燙的皮膚,一瞬間慌亂了。
“我去,胃痛引起了感冒發燒,你還這樣子折騰,不要老命了?”
紀穆遠跟著出聲幫腔,“梓川,聽兄弟的話,先把身體養好!就算死,你也要撐到椰城死在方曉染的眼前。”
宋子健,“……”
隻知道打蠻架的特種兵,說話真特麼的毒舌難聽。
沈白也跟著點頭,“沈先生,你好,太太就好!”
“我的身體我自己心裡有數,暫時死不了!”
沈梓川狠狠眯了眯血紅的眼眸,按住刺痛的喉嚨啞著嗓子嘶吼,“她在哭,在流淚,我看得見她,卻無法走過去給她半分幫助,這種無能為力的心情,你們永遠沒辦法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