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一整個晚上,她想到了通過這種任性有些無理取鬨的方式。
如果她把方曉染住的客房全部清空,沈梓川不聞不問視而不見,那就證明他的心裡對方曉染的感情並不深厚,在醫院裡會因為方曉染和蕭景城親密而生氣暴怒,根本隻在於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害。
尤其他是個久居高位權勢滔天的男人,從來隻有他舍棄彆人,沒有彆人丟棄他的份。
所以,在方曉染與他離婚後,他顯露出對方曉染的戀戀不舍,隻因為他的不甘,而不是他愛方曉染。
可現在這一瞬間,麵對眸色寡淡隱約透出怒意的男人,方嫣容很惶恐失措。
總有一種她搬石頭砸了自己腳的懊悔。
“梓川哥哥,我真沒有彆的意思,我就是看著你每天都傷心難過,這段時間你瘦了很多,心裡也跟著難受。
我就太擔心你了,也許我把姐姐的東西都搬走了,眼不見為淨,也許你的心情就會一點點好起來!”
說完,她抬起頭,楚楚可憐地看著沈梓川,眼睛裡溢滿了晶瑩的淚水。
李嫂看見了沈梓川,反而挺了挺腰板,一點都不懼怕,“沈先生,嫣容小姐一大早帶了那麼多人突然衝進來,說您和太太已經離婚了,這間客房裡麵的所有物品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讓他們全部拉出去燒掉!可這都是太太的東西,憑什麼由她做太太的主?”
頓了頓,李嫂又蹦出了一句話,“沈先生,你真和太太離婚了?”
太太那麼好,那麼愛沈先生,沈先生卻從來都視而不見聽而不聞,都是眼前這個狐狸精搞的鬼。
恨恨地瞪著正在裝可憐還不忘給沈先生投送秋波拋媚眼的方嫣容,李嫂一臉的怒容。
沈梓川瞥了眼忿忿不平的李嫂,想到沈白自作主張把一本假的離婚證交給了方曉染,想到鎖在辦公室保險櫃裡的離婚證——
蓋了民政局的鋼印戳章,鐵板釘釘。
他與方曉染,是離婚了!
但他不想放手,離不離婚,又有何區彆?
“去,把東西全部運回客房,布置成原來的樣子。”
“是,沈先生。”
李嫂怒氣衝衝地瞪了兩眼方嫣容後,興高采烈地指使著方嫣容領來的那群搬運工人,要他們把扛出去的家具衣物等等都扛回房間。
方嫣容快氣瘋了,長長的指甲死死地刺入自己的掌心,疼的渾身發抖,疼痛也讓她拉回了理智,不至於臉色猙獰難看。
她仰頭看向沈梓川,歉疚無聲地流著淚,“梓川哥哥,我自作主張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這樣做,對不起,我隻是麵對姐姐的東西控製不住想起自己在地下停車場受到了傷痛……”
“在地下停車場,你受到了什麼傷痛?”
沈梓川冷酷的視線,筆直地射在她臉上,眼底閃現冰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