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愛沈梓川嗎?
聽了蕭景城的問話,方曉染沉默了很久。
那個出手相幫救她於水火之中的男人,一眼就入了她心上的男人,藏在心底深深地愛了十年,怎麼能說不愛就不愛了呢?
可望向眼巴巴等待她答複的蕭景城,方曉染忍不住笑了,“景城,我已經和沈梓川正式離了婚,從此以後我跟他毫無瓜葛,愛不愛他,有什麼關係呢?
沈梓川不愛我,也就不可能愛我肚子裡的孩子,為了孩子的正常成長,我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
你知道我的情況,從小就沒怎麼感受到家人的溫暖,所以,我格外地想要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不希望我的孩子跟我一樣感受不到任何溫暖,生活裡隻有毫無儘頭的涼漠和冰冷。”
有愛,就有恨,更有痛。
哪怕掌心裡紮了根刺,都會疼得受不了,更何況,要把沈梓川整個人從心裡連根拔除,怎麼能不疼如刀絞呢?
但再痛,日子還是要過下去,她還是要向前看。
因為孩子,就是她的一切希望!
蕭景城看著方曉染即使痛苦卻依然強裝堅強的笑臉,胸口像被人惡狠狠地揍了一拳似的,鑽心地疼。
這樣的方曉染,脆弱又堅強,讓他隻想把人緊緊地擁在懷裡,給她安慰,給她溫暖,讓她不再孤苦無依。
“染染,我知道你一直都隻把我當成哥哥一樣看待,我在你心裡,也永遠比不上沈梓川重要,但我要告訴你的是,如果你真的想好好過日子,就彆再回頭去愛沈梓川,知道嗎?
他給你的,隻有痛苦和傷心,甚至差一點要了你的小命。”
到底意難平,蕭景城緊接著繼續說道,“如果以後你還回頭去找他,過得不開心,染染,我什麼也不會顧忌了,不管你願不願意,我都要呆在你身邊,守著你,還有你肚子裡的寶貝,活著一天,就守一天,一直守到我死。”
麵對蕭景城的拳拳深意,方曉染還能說什麼呢,惟有沉默地點了點頭。
*
同一時間,遠在M國某醫院的紀穆遠,長手長腳的男人,窩在休息椅子上閉目養神,忽而眼皮狂跳了起來。
特種兵敏銳如狼的特質,令他很快從疲倦中清醒,漆黑眼眸鋒利地盯著急診室的大門,目光濯濯發亮。
四個小混混中僅剩下唯一的活口,射進體~內的子彈,偏移了心臟兩公分的位置,僥幸逃脫了死神的眷顧,正在裡麵做手術。
目光鋒利地盯著走廊四周的動向,紀穆遠有股直覺,現在的風平浪靜,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前的平靜。
這個夜晚,注定不會很太平。
低頭掃了眼腕表,將近晚上七點半。
桐城與M國的時差為十四個小時左右,這時的桐城,大概上午九點半左右。
以沈梓川的習性,已經到了沈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處理公務。
紀穆遠心思一動,從筆挺的便褲裡掏出手機,走到走廊的一側迅速打了個電話,“梓川,是我!手術已經進行了快三個小時,還沒有結束,你那邊有沒有新的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