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不知道沈梓川說了什麼,紀穆遠連連點頭,“行吧,就按照你說的計劃實施。”
掛斷通話後,紀穆遠臉上僵僵的,毫無反應。
長期超常訓練體能強悍的男人,麵容非常肅穆,錚錚鐵骨的肅穆,很容易讓人一眼就生出安全感。
沈梓川掃了眼空蕩蕩的走廊,銳利的視線看似隨意,卻每個地方都仔仔細細搜尋了一遍。
也不知道隱藏在幕後的黑手究竟是哪路人,他和沈梓川聯手查了近一個月,依舊毫無頭緒,實在是惱火。
但越是這般神秘莫測,越引起了紀穆遠濃厚的興趣。
貓抓老鼠,最大的樂趣,不就在於老鼠到底會從哪個洞口冒出來?
男人抬起手按了下疲憊的眉心,指腹和虎口,被積年累月的訓練給磨出了厚厚一層薄繭,粗獷卻充滿力量。
察覺到腹部鼓鼓的漲意,紀穆遠側目瞧見有個護士推著小車走了過來,嗓音低沉有力地問,“洗手間在哪?”
男人渾厚磁性的聲音吸引得護士抬起頭,目光從車上的瓶瓶罐罐移到紀穆遠的臉上,瞧見那張板正剛毅的男性麵容,忍不住紅了臉伸手往後指了指,“不遠,就在……在那邊的儘頭。”
“謝謝。”
紀穆遠立刻邁步走遠,想著他的戰鬥能力極快,最多不超過兩三分鐘,急診室這邊,沒有異常的動靜,應該不會出現很大的紕漏。
走進洗手間,卸了貨後,紀穆遠眯眼舒服地吸了口氣,剛拉上黑色便褲的拉鏈,敏銳的耳朵就聽見了兩聲沉悶的槍響。
很短促,很輕微,槍支裝了消音器產生的效果。
有人正打算殺人滅口?!
心神電轉,紀穆遠迅速竄出洗手間,往急診室那邊狂奔而去。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兩個身材魁梧的黑衣男人,從急診室裡麵揚長而出。
他們戴著碩大的墨鏡,遮擋住大部分真實的麵孔,手裡各自持有一把裝了消音器的迷你型手槍,撞見聞聲趕來的紀穆遠,挑釁地抬起手裡的槍支,指向紀穆遠的心口,發出“吧嗒”一聲脆響,轉身從洞開的二樓窗戶縱身一躍,翻滾跌落在鬆軟的草坪上,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矯健的身手,比起紀穆遠,遜色不了多少。
“我艸!”
紀穆遠狠狠地咒罵一聲,沒有猶豫,掉頭飛速地衝進了急診室,幾個正在做手術的金發碧眼的M國醫生,驚嚇得亂成一團。
空氣裡一股股濃厚的血腥氣味,躺在手術台上的黃毛男人,脖子上麵豁然多了兩個血糊糊的槍洞,從大張的嘴裡發出嗬嗬的聲音,正垂死掙紮,就算是神仙也救不活了。
紀穆遠走過去,伸出兩根手指搭住黃毛男人脖子上的大動脈,感受那跳動越來越緩慢遲滯,抿了下薄唇,臉沉如冰,從嘴裡吐出一連串流利的英語,“他快死了,不用再浪費時間搶救。”
該死,被對方鑽了空子,僅僅兩三分鐘,就把最後一個活著的小混混給滅了口,各路道上能有這份算無遺漏的心計的人,可是寥寥無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