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驅車趕到了離賽場不遠的一條街道,蕭景城也是剛剛趕到,等了沒幾分鐘。
她從他的手裡接過小冰箱盒子,放進了車內,明白以沈梓川的個性,不可能任由蕭景城平白無故從身上抽走血液,忍不住輕聲問道,“景城,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辦到的?”
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方曉染心裡一直有沈梓川的存在,對沈梓川的重視多於自己。
但此刻麵對方曉染第一句話擔憂的是沈梓川,而不是他,蕭景城依然有絲絲的落寞和傷感。
他伸手,輕輕地抬起了方曉染的下巴,溫暖乾燥的修長手指,微微地顫抖了幾下,距離那樣近,對上她澄澈如水的眼眸,笑了笑,“我就是找了很多人狠狠揍了他一頓,直接把他揍暈了,趁他毫無反抗力的時候,辦到的。”
人都揍暈了,那得傷得多厲害?
以沈梓川隱忍強勢的個性,勢必要撐到再也撐不下去的那一刻,才會暈厥過去——
方曉染恍恍惚惚抬頭,“景城,他,沈梓川他怎麼樣了?”
沒錯,她是確實還恨著那個男人,恨他總是對她的深情和付出視而不見,恨他總是在她和方嫣容之間總是第一時間維護方嫣容,最恨的是他不顧她的苦苦哀求弄掉了她肚子裡另外一個孩子,可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他死,要他的命。
很奇怪,聽到蕭景城說沈梓川被揍暈的那一刻,她的心底,毫無報複回去的爽快感,隻有對他身體狀況的憂慮和擔心。
她還真夠犯賤的。
可她隻愛沈梓川,心臟那麼一小團的位置,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人的存在,能怎麼辦呢?
“染染啊,你就仗著我愛你才這樣一刀刀毫不顧忌往我的心裡麵捅。”
蕭景城垂眸,心裡是那種發酸發澀的刺痛,還夾雜著癢癢的纏綿。
這癢癢的纏綿,足足持續了十七八年,越到現在,他越難以控製了。
他把指尖沿著她尖俏的下巴往上,點在她紅潤柔軟的唇瓣間,瞧著她,視線漸漸幽深漾著漫無邊際的柔情。
“染染,我想吻你了,很想很想!”
方曉染,“……”
徹底震驚在蕭景城從未展露過的霸氣中。
他在向她赤果果表白?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向她坦誠過他喜歡她,但從未像現在這樣,說的霸氣又強~硬。
方曉染心跳,有點紛紛揚揚的亂。
咬唇,不知道該怎麼拒絕。
深深地閉了閉眼睛,她終於找回了名為理智的那根弦,朝蕭景城露出歉意的笑容,“對不起,景城,我不想騙自己,更不想騙你。”
仿佛被蜜蜂重重地蟄了一下,方曉染伸手推開了身邊的男人,轉身一頭鑽進了車內的駕駛位置,發動汽車,逃命似的遠離了蕭景城,隻留下他一個人孤單單站在原地,悵然落寞地挑了挑眉,苦笑不已。
“染染,我不會放棄你的,永遠都不會!”
一個小時後,方曉染驅車急匆匆趕到了醫院,早就跟化驗室的一位姓劉的醫生打好招呼並給了一些好處費,將近十點半,對方還一直在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