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感到很不好意思,把手裡的小冰箱盒子連同裡麵的東西交到醫生手裡,歉意地笑了笑,“劉醫生,很抱歉,讓你久等了。”
“沒關係,麻煩方小姐在外麵等一等,大概要兩個小時後出結果。”
砰地一聲,房門輕輕地關上,方曉染安靜地站在化驗室的走廊上,悄然無聲地等待最後的診斷書。
她迫切地希望著,沈梓川的骨髓能夠和方寶兒的匹配成功。
那樣,她的寶貝女兒就可以和其他健健康康的小朋友一樣,參加各種各樣的校內校外活動,磕磕碰碰也沒多大的事,再也不會流血不止,再也不會動不動發燒感冒昏迷,再也不會讓她日夜擔憂內心焦灼。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方曉染的心越來越悸動不安。
*
宋子健的110電話沒有撥出去,被迎麵趕來的紀穆遠給劈手奪走。
嚴肅冷毅的俊臉,有森森的戾氣,“跟我來,梓川遭人暗算了。”
“什,什麼,梓川哥哥被人暗算了,草草草,踏馬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搞事?”
宋子健先是錯愕,但轉而心裡怒火炸裂開來,氣得要命。
由於他在沈梓川麵前多提了一嘴,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本來今晚不會出席這場賽事的沈梓川竟同意參加了。
說來說去,沈梓川真出了什麼事,與他宋子健多多少少脫不了乾係。
想到這裡,宋子健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小紀子,你在哪裡發現了梓川哥哥啊?他有沒有受傷,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人已經暈了,受傷是肯定的,有沒有生命危險還需要進一步檢查。”
不知道哪句話刺激了,紀穆遠的臉色變得戾氣更重,一把攥住宋子健,跳進旁邊停著的一輛跑車,飛速地趕往沈梓川出事的地方。
“踏馬到底是誰搞的鬼,被我知道了,絕對要人道主義閹了他,要他永遠斷子絕孫,嘗嘗本院長的厲害!”
宋子健一巴掌拍在座椅上,氣得吹胡子瞪眼。
紀穆遠也冷了臉,“知道是誰乾的,我肯定一槍崩了他!”
穿過一片沙地,到了山坡下的灌木叢,當看到躺在血泊中不省人事的沈梓川,宋子健氣得罵娘,而紀穆遠,早就一腳踹翻了一顆小樹苗,飛奔向那動也不動的男人。
他就那樣安靜地半倚半靠在樹乾上,臉色慘白無血色,頭上,身上,腿上,全是傷口。
撕開黑色騎士衣衫,表麵瞧不出有多淒慘的傷痕,但紀穆遠精通人體構造,僅僅瞄了眼,就清楚知道沈梓川究竟受到了多麼嚴重的內傷。
否則,以沈梓川堅韌如鐵的強勢性格,絕對不會允許自己毫無尊嚴地暈厥在這裡,像個死人。
見沈梓川一動不動,宋子健快急瘋了,哆哆嗦嗦地摁了“120”,“靠,趕緊的,馬上過來這個地址救人啊!”
就近的救護車很快來了,接待的醫生,放下移動推車衝了過去,一邊朝宋子健和紀穆遠大聲喊道,“快,把傷者抬起來,抬到推車上麵。”
兩人立即回過神,協助專業的救護醫生把沈梓川送到了救護車裡麵,車頂紅燈閃爍,發出嗚嗚的急救聲音,風馳電掣奔向市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