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迅速地瞪了方嫣容一眼,在她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撈起茶幾上的匕首,一手牢牢攥緊方嫣容的肩膀,一手握著匕首對準她細嫩的脖子,朝沉步走進來的男人,勾唇冷笑。
“沈梓川,放我出去,否則,我跟她一起死在這。”
匕首很小,卻有鋒利的刀刃,在璀璨水晶燈的照射下,發出雪亮的刃芒。
方曉染等了三秒,沒等到沈梓川的答複,把心一橫,不顧方嫣容突然變了煞白的臉色,和顫抖著的嘴唇,鋒利的刃口在對方細白脖子一側毫不猶豫刺入了兩分。
“啊!”
方嫣容疼得急劇顫抖,扭過頭,目光憤怒地仇視著方曉染,氣得咬牙切齒。
該死的賤人,說好了是演戲,竟然來真的。
等著,等著我後麵怎麼玩死你!
沈梓川瞧見方嫣容脖子上那一抹嫣紅刺眼的血色,抬眸與方曉染對視,男人斂目點了根煙,吸上,麵無表情吐了口煙霧,冷冷開腔,“方曉染,拿嫣容威脅我,拿給了你養育之恩的養父養母的親生女兒來威脅我,你還是人嗎?”
一個捂了四年都捂不熱心的男人,一個瞎了眼把方嫣容這種蛇蠍狠毒女人當成純良小白花的男人,居然有臉說她不是人——
方曉染目光久久地凝在沈梓川深刻五官的俊臉上,黯淡如灰,直到再也沒有一絲的光亮。
她對他,實在是太失望太失望了!
本來商定好了是來假的,但麵對渾身寒霜五官陰翳的男人,方曉染不知道哪裡冒出來一股子騰騰的憤懣和恨意,刺傷了方嫣容之後,把匕首再次拔起來,頂著汨汨流血的那處傷口,笑得烈骨錚錚。
“沈梓川,這都是你逼我的。隻要你答應放我出去並且永遠不對付景城和他的公司,我保證,從現在開始,不再對你的未婚妻動手,甚至不會讓她掉一根頭發。”
“跟我講條件?”
男人邁動大長腿,冰冷到令人發顫的身軀步步走向方曉染,吸著煙吐著霧開腔,伴有陰惻惻的寒氣,“在桐城,不是誰都能威脅到我的頭上。馬上放了嫣容,我既往不咎!”
白色煙霧裡,他的眸子森冷無情,透著徹骨的寒涼,“得知蕭景城今天出院了,你就迫不及待要離開我去找他發浪?他斷了的兩根肋骨剛接上,確定能滿足你?”
“你夠了,沈梓川!”
方曉染被他含血噴人的言語給刺激得渾身發抖,攥著匕首的右手也跟著發抖。
匕首在方嫣容的脖子處鬆一下緊一下,偶爾觸刺到還在滲血的傷口,痛得方嫣容忍不住嘶嘶喊疼。
但更疼的,是她片片碎裂的心。
當著她的麵,沈梓川隻當她是個不存在的死人,沒有馬上想方設法要把她從方曉染的刀下救走,反而陪著方曉染打嘴仗,甚至,甚至每個字每句話,都飽含著嫉恨方曉染和蕭景城交好的意思。
哪怕失了憶,在他的大腦印象裡抹黑方曉染的形象,潛意識中,他還是情不自禁地被方曉染吸引,因為方曉染和蕭景城走得近而心生嫉妒。
為什麼他就是不能回頭看到她對他的癡戀,她對他全心全意的付出?
按捺住心裡想要把方曉染捅個千萬遍的衝動,方嫣容看向那麵目陰鷙沉冷的男人,淚光瑩然,嗓音柔軟如秋水,“梓川哥,你彆再刺激姐姐了,我疼,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