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點,我不會再讓她傷害到你。”
麵對楚楚可憐梨花帶雨的方嫣容,沈梓川沒有心情再責備她為什麼要刻意跑到方曉染這邊找這種刺激,給了她一個安撫的淡笑,用力捏碎了指間的煙蒂,順手甩進了果皮箱,大腦飛速地想著對策。
從他決定讓方曉染做他的情人那刻開始,他就從來不曾想過要放方曉染離開。
哪怕有一天膩味了,他也不願讓其他的男人染指方曉染。
事關男人可怕的占有欲,與情愛無關。
於是,他打算趁她體力不支注意力不集中的時候,奪過匕首救出方嫣容,並狠狠懲罰這個一點都不聽話的女人。
何苦生得這麼美,又偏偏生了一具完全契合他口味的曼妙身體呢?
享用了蝕骨美妙的滋味,要他再放手,怎麼可能?
看著男人柔聲安撫,和方嫣容眉來眼去,方曉染隻覺得有一隻鋒利的野獸爪子,在她的胸腔裡,不斷地凶殘地攪啊攪啊,攪得血肉模糊,攪得她肝腸寸斷心神俱裂。
她愛他,他就仗著這份愛有恃無恐地傷害她,一次又一次,疼痛如洶湧的潮水,席卷而來,仿佛永遠沒有儘頭。
那就從今天晚上開始,讓她痛下狠心一刀兩斷,從此兩兩陌路不回頭。
方曉染把疼痛深埋在心臟最深處,飛快地眨了眨眼睛,眨掉滿眶刺痛的淚水,冰冷的匕首再次抵在方嫣容的修長脖頸上,冷笑烈烈,“沈梓川,不想方嫣容現在就死在我手裡,馬上給我讓開!”
不等沈梓川回話,手下略略用力,方嫣容脖子處立馬又多了一道一寸多長的傷口,鮮血滴滴滲出,染紅了細白的肌膚,也染紅了方曉染握著匕首的根根細長手指。
那一刻,方嫣容恨意滔天,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柔柔地看向俊臉瞧不出一絲情緒的男人,眼淚流出,“梓川哥,救我,我不想死,我還想兩個月後高高興興嫁給你,再給你生幾個可愛的孩子……”
聽到“孩子”兩個字,方曉染忍不住一抖,鉗製方嫣容的力度也隨即變弱,匕首跟著移開了一寸的位置。
就是這一瞬間了。
沈梓川陰鷙的眸光一直地盯著方曉染的舉動,眼看她不再威脅到方嫣容的生命安全,眸光一厲,剛要跨步上去把方嫣容扯到身邊——
不料,身後突然傳來砰砰急促慌亂的腳步聲,方信元和趙莉跑了進來,一窩蜂擠掉沈梓川衝到前麵,看到渾身血色淋漓的方嫣容,即使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也還是忍不住心疼萬分。
尤其是趙莉,尖著嗓子大聲叫罵,“方曉染,你都離婚了,還死纏住梓川不放,真不要臉!
放手,趕緊給我放手,你要對容容乾什麼?梓川,你快救救我的容容吧,嗚嗚……她馬上就要被方曉染殺死了!”
方信元也跟著沉下老臉,眼神憤憤地瞪過去,“方曉染,六年前,你鬨得我方家雞飛狗跳,把容容推下窗台差點要了她的命,六年後,你又想要了她的命嗎?我方家到底哪裡得罪了你,要你這樣記恨我們?”
什麼叫反咬一口,方曉染再次見識到了,氣得眼睛紅,“在你們眼裡,我就是個無情無義的人!行啊,今天我就讓你們見識什麼是真正的無情無義。”
說完,她再次把匕首狠狠地刺入方嫣容的脖子裡麵,趁著混亂,挾持方嫣容越走越遠,並且上了一輛車。
車內,方曉染逼著方嫣容坐上駕駛位置開車,迅速把車駛出了彆墅大門,駛向沒有星光月色一片漆黑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