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沈梓川這種身受重傷的傷患,方曉染即使心中氣惱,也不太敢用更大的力氣去掙紮。
力度不夠,自然就掙脫不了他的拉拽,更無法脫離他對她掌心的撩刮。
方曉染氣得瞪他,“放手。”
一直以來,這男人總是這樣,行事總是一意孤行把他的意願強行加諸在她頭上,從不管她的心情是好是壞,願不願意接受。
男人不動聲色望向她,許是撩撥得心情舒暢了,緩緩鬆開了攥著她小手的那條鐵臂,煞白的俊臉噙著淡定的笑意,“我這樣子行動不便,能不能請你幫個小忙,我要去趟洗手間。”
聞言,方曉染身子震了震,慌亂地抬起頭,正對上他深邃如墨的黑眸,他的一雙眸子仿佛漩渦似的,要把她深深地吸入進去。
天花板頂上麵垂吊的水晶燈光很璀耀,襯得他一張消瘦憔悴的臉部輪廓更加英俊迷人,但眉頭蹙緊,昭顯他可能憋得很難受。
可方曉染卻陷入了為難。
攙扶他去洗手間方便,以他的這般嚴重的傷勢,她必定要幫他解開皮帶脫下褲頭,說不定,還要給他扶著那個——
這麼尷尬難堪的事,叫她怎麼去做?
如果他們兩人還處在婚姻中,她還心心念念愛著他,肯定二話不說就幫他搞定,可現在,她與他就是兩個熟悉的陌生人關係,就算他毫不介意被她看光,她也過不了心裡這一道關卡。
這男人,怕是故意的吧?!
方曉染的臉龐漸漸泛粉,抿著唇瞪了眼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始作俑者,咳了咳嗓子,沒好氣地說道,“你先等著,我出去幫你叫護士。”
“我隻要你……幫忙!”
男人前麵一句話特意停頓了三四秒鐘,直到方曉染的耳垂都染上了緋薄的紅雲,滿意的低低笑出了聲,“曉染,我很高興,你的心裡並沒有像表麵的那樣厭惡我。”
這麼多年,他第一次不再連名帶姓叫她的名字。
“曉染”兩個非常普通的字從他的薄唇中低低沉沉地喊了出來,竟讓方曉染臉頰紅暈滾燙,身體裡麵好似有一股脈脈的暖流竄過每一寸神經和血液,整個人壓抑不住地微微顫栗。
曠了許久的身體,瞬間有了洶湧的快~感。
方曉染咬牙深呼吸,極力壓抑那擋都擋不住的潮湧感覺,朝沈梓川擠出微笑,“行,看在百分之五的股份上,我就幫你這一次。”
這現實的社會,有誰會嫌錢多呢?
下定了決心,方曉染也不矯情,摘掉了沈梓川罩在口鼻間的氧氣罩,使出全身的力氣把他整個人從病床上攙扶下來,又一步步艱難地挪著往洗手間方向移動。
男人的右臂,搭在她纖圓的肩頭,薄唇透出似有似無的歡喜,低頭,居高臨下的視線鑽進了她身上連衣裙微微敞開的領口,性感喉結幽澀滑動。
方曉染剛開始認為他是無意摩挲的,也就冷著臉沒放在心上,但快走進衛生間了,這男人還在餘味無窮,當即黑了臉,“沈梓川,你再對我耍流氓,信不信我馬上走人讓尿憋死你。”
憤怒的情緒支配下,方曉染早把優雅丟到了腦後,瞪著不安分的男人,恨不得剁掉他不安分的爪子。
“慣性使然,sorry!”男人垂首看她氣急敗壞的小臉,似乎勾了下唇,認錯的態度非常積極。
他是估摸著道歉了,她不能拿他怎麼辦吧?
方曉染再也不想顧忌他是個病患了,腳步加快,生拉石更拽把人拖了進去,然後又拖了把椅子進去,把沈梓川簡單粗暴地安置在座椅上,氣恨恨地囔道,“我就在外麵,方便完了喊我。”
不料,這男人在此時抬頭望她,挑了挑眉,嗓音低沉磁性,“我的傷太重,雙手無力,麻煩你幫我解開褲子,再幫我扶一下。”
來了,麻煩事果然來了。
方曉染氣得想一腳踹死他,很想反問一句,慣性使然的時候你雙手怎麼就不無力了?
算了,先忍這口惡氣。
他身體恢複得更快一些,她就能儘早找機會推倒他再次順利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