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子健冷冷附和,“他媽地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今,他隻能祈禱方寶兒平安無事,在沈梓川那兒將功贖罪。
*
沈梓川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紀穆遠提供的地址。
那是一處老城區的破舊小樓,被逮住的女人就住在頂樓一套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居室。
看到一身寒冽氣息的男人走了進來,紀穆遠森然的目光射向強裝鎮定端坐在沙發上的女人,“他來了,馬上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否則,你的這條命就保不住了。”
噗通!
女人膝蓋發軟地跌倒在地板上,仰頭膽戰心驚看著渾身盛滿冷酷狠戾的男人,嘴唇一個勁兒地發抖,“沈先生,我,我是王曉雅,你還記得我嗎?”
沈梓川盯著王曉雅看了幾秒,認出這個女人是方嫣容堂哥方正華的妻子,方昭萱的母親。
這種生於小康人家的女人,如果不是因為方嫣容的緣故,一輩子也沒有機會能見到他一麵。
曾經他對活潑可愛的方昭萱有一分作為長輩的疼愛,但自從得知了方寶兒是自己親生女兒之後,他就覺得方昭萱小小年紀卻心思不善,毫不猶豫收回了那點子疼愛。
方家倒台,女兒又失去了沈梓川那一丁點庇佑,王曉雅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由於她得罪的是沈梓川,各大醫院拒絕了她求職書。
最後,迫於生計的無奈,王曉雅去娛樂場所做了陪酒女郎,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在這條路上滑落得越來越不堪,徹頭徹尾變成了當初她最厭惡的那類女人。
沈梓川深深擰了擰眉心,沒空與這種居心叵測的女人談以前那點稀薄的交情,直截了當問道,“你為什麼出現在紫荊花園還主動搭上了工程負責人?”
“沈先生,我實話實說,隻求你放過我這一次。”
王曉雅自知死罪難逃,沈梓川又是出名的冷酷無情,眼角不斷地流著淚,“一個星期以前,我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郵件,聲稱要跟我作筆交易。首款打給我五十萬,隻要我按照對方的話去做,事成後再給我一百五十萬。為了這筆錢,我心動了。”
“我在那天晚上,使出了渾身解數纏住了那個死胖子,當時我不知道對方為什麼這麼做,那檔子事進展到一半,有人來找胖子說工棚意外倒塌當場死了五個農民工,我急忙翻查網絡留意到這處的工程是沈氏集團開發的,那一刻,才明白了對方的真正用意。
沈先生,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彆的,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王曉雅的話還沒有說完,陡然發出一聲淒慘的尖叫。
紀穆遠收回淩厲的一條長腿,肅然皺眉,“說重點,你在哪裡見到過方曉染?”
被一腳狠狠踹中肚子,王曉雅嘴角緩緩流出了一縷血跡,疼的差點暈過去,不敢不說實話,“早上去吃早餐的時候,我一晃眼好像在一家比較有名的茶餐廳看到了她的背影,但她一閃就不見了,我不確定是不是她。”
沈梓川冷厲追問,“茶餐廳叫什麼?”
“這個,我真不知道,但我曾經跟著客人出入過幾次,撞見到了蕭景城和蕭歡歌經常去過那裡。”
聞言,沈梓川立即走出小居室,拿出褲兜裡的手機,一個電話撥給了蕭歡歌。
蕭歡歌正在搶救方寶兒的急診室外頭焦急等待,一臉懵逼,“什麼王曉雅,我認識嗎?喔,你說那間茶餐廳啊,是我堂哥開的。這不染染平常最愛吃港式小點心嘛,他特意為染染開的,還專門飛了趟香港高價挖來了一位頂級名廚。”
掛斷電話,沈梓川五官立即沉冷如冰,幾乎立即斷定方曉染的失蹤,與蕭景城脫不了乾係。
不然,以她事事把女兒放在第一位的性格,不可能毫無防備的突然關機失蹤。
惟有蕭景城,讓她從不設防。
紀穆遠狠狠蹙眉,“梓川,你說蕭小三什麼意思?”
“他大概和蕭景逸有了某種協議,用方曉染牽製我,蕭景逸和方嫣容背後的靠山就可以順利蠶食掉沈氏企業。”
越是這種緊要關頭,沈梓川就越冷靜沉著。
“穆遠,你把王曉雅先送去監獄,再查查那封郵件的發件人到底是誰,我先回集團大樓。”
敵不動,他不動。
既然蕭景城等人有所圖,就暫時不會對方曉染如何,他先回公司穩定大局,耐心等著對手的下一步動作。
隻是心裡,難免替方曉染心疼。
她視蕭景城為唯一的親人,甚至可以為蕭景城犧牲掉她的生命,最後竟遭了他的算計,她該有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