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從上到下,都被他和紀穆遠的人給嚴密控製住了,彆說兩個搞衛生的清潔工,估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來。
眼前的這兩個中年男人,卻輕而易舉就混了進來,委實可疑得很。
“先生,我們是從專用的清潔通道進來的,通道在樓後麵的一處小門。”其中一個男人被紀穆遠狠踹了一腳,連忙痛苦地祈求解釋。
沈梓川抬了抬手,示意紀穆遠把這兩人扭送往外走,然後深邃目光冷了冷,沉聲說道,“走,過去看看。”
很快,一行人繞到了整棟樓的後麵,推開一顆茂盛的桂花樹,找到了那處狹窄的門。
真的很小,又窄。
紀穆遠打開那扇門,昏黃的燈光照射下,十幾階陡峭的樓梯一路往上,隻能容一個人穿過。
感覺到沈梓川臉上的冷意淡了幾分,一個中年男人伸手指著昏暗的裡麵,嗓音顫抖地說道,“兩位先生,我們主管交代這棟樓一個星期打掃一次,而且還要求我們做事小心些,千萬彆衝撞了什麼大人物,所以,為了安全起見,我們兩個人就想著等到晚上再來打掃衛生,結果,沒有想到,還真的就撞到了你們,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
紀穆遠摁亮了手機的手電筒,彎腰走進去四周仔細檢查了一番,又慢慢退了出去,抬頭朝沈梓川點了下頭,“梓川,可以放人,他們沒有撒謊。”
等兩個保潔員連滾帶爬離開以後,沈梓川凝著一張棱角分明的俊臉,率先走了進去,紀穆遠跟在他身後,說道,“梓川,是我大意了,這些天都沒有注意到還有這麼一道門,回頭我就叫幾個人守著這裡。”
幸好今天碰到了兩個保潔員,知道還有一條如此隱蔽的通道,如果江曼夜從這處攻上去,隻怕防不勝防。
沈梓川沒開腔,身處逼仄的空間,他抬眸,犀利視線不斷地上下掃射。
忽而,他在牆角邊瞥到了一顆空掉的膠囊藥片,立即彎腰撿起來放在手心裡,等看清楚了是什麼東西,一雙墨黑色長眉立即擰緊,“不用再派人過來,已經晚了。”
“什麼晚了?”
紀穆遠還在抽煙,隨口反問了一句,陡然意識到了什麼,渾身的氣勢逐漸變得殺機如狂,“梓川,你的意思,江曼夜已經來了?”
“對,不僅來了,來的人還不少。”
此刻,沈梓川站在三樓的走廊上,麵容沉冷如霜,天花板雪白的燈光從上而下照射在他的頭頂上,把他頎長的影子,拉得更長。
那片影子的黑,與他身上的一襲黑色西裝,連成了一片令人心驚膽戰的黑浪。
他盯著手心裡的空膠囊,嗓音冷徹入骨,“這種藥片,我曾經在緝毒作戰中親眼目睹過毒梟分子吃下去,是一種強效興奮藥物,能夠在短期內激發人體的機能並達到巔峰。這種藥物,隻有江曼夜或者蕭景逸可以搞得到。”
“這種藥都用上了,看來,江曼夜和蕭景逸是真的想弄死你!”
紀穆遠看了下空寂無人的走廊,嗅到了其中的不對勁氣息,立刻繃緊了堅硬的身軀,探手從後腰撈出一把黑洞洞的手槍,肅然說道,“梓川,你先在這裡等著,我馬上聯係手下那些人,先讓他們一層一層地毯式搜索,儘快找出江曼夜他們的藏身之處。”
“你的人儘數對付蕭景逸等人,至於江曼夜,我自有引她出來的辦法。”
說完,沈梓川邁動腳步徑直走向了儘頭處的洗浴室,站在濕潤的衛生間裡,開始脫西服外套和沾染了垃圾惡臭味的長褲。
以為他想洗掉那些難聞的氣息,紀穆遠沒有多想,隨口說了句,“梓川,我守在外麵,你快點!”
江曼夜那個心狠手毒的女人已經進來了,接下來,馬上就會有一場惡戰。
不料,衛生間裡麵的沈梓川把門關上,並一口拒絕,“我這裡不用守,穆遠,你先去忙彆的。”
紀穆遠蹙緊了長眉,好像有點明白了沈梓川這樣做的意圖,但又有點不明白,思索了兩三秒鐘,還是決定聽沈梓川的意思,臨走前,走的太匆忙,並沒有把房門帶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