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程舒羽一不做二不休,邀了您的母親到一家咖啡廳,把所有的證據包括親子鑒定書,都甩到您母親的眼前,譏笑她再也不能給您的父親生兒子,一個身體殘缺的女人,憑什麼霸占您的父親不放?
甚至把當初的視頻也播放了出來,把您的母親刺激得差點暈倒過去,卻顧慮自己的身份,沒有與程舒羽計較,而是回家跟您的父親攤牌,要跟他離婚,並決定去學校帶走當時還年幼的你。”
範瑋舔了舔發乾的嘴唇,接著說道,“可是呢?沈先生,您母親要強行離開的時候,您的父親不撒手,堅決不讓她走。
拉扯時,一個沒注意,您的母親從二樓的樓道口,直接墜到一樓,當場死亡。
為了掩飾自己的失誤,您的父親對外宣布說您的母親死於心臟病。
痛失愛妻後,您的父親對程舒羽展開了瘋狂的報複,並且堅決不承認蕭景逸是他的兒子。
程舒羽鬱恨在心,一方麵對蕭景逸瘋狂虐打淩·辱,把所有的不甘心都撒在蕭景逸的身上,一方麵又遇到了一直對她心懷愛意的蕭文淵,順水推舟之下,就這樣帶著蕭景逸嫁給了蕭文淵。”
“以上,就是全部的經過。”
範瑋最後總結性的這句話,把沈梓川遙遠的思緒帶回到了現實。
男人背脊挺直,卻孤獨地端坐在輪椅上,抽著煙,一根接著一根。
良久,他才抬起頭,銳深地盯著範瑋,狹長的眸子,隱著深層的痛,“這些事,我不希望有第三個人知道。”
“明白,明白的!沈先生,拿你錢財,替你保密,規矩我都懂!”
“你走吧,合作到此結束!”
“好好好,我馬上就走!”
範瑋點頭哈腰,額頭沁出了一把冷汗無比驚駭地竄出了行政辦公室。
走了很遠,他才敢伸手擦去額頭的冷汗。
隻因為,呆在裡麵的男人臉色太可怕了,嚇得他差點跪了。
*
範瑋離開後很久,沈梓川緩緩地伸手把那一大疊資料拿在手中,扔進了一個鐵質的垃圾桶裡麵。
然後,哢嚓一聲,打亮了打火機,引燃了那些資料。
不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資料,連同他剛剛知曉的那些絕密往事,都化為了黑色的灰燼。
到了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蕭景逸為何要處處針對他,出手歹毒要置他於死地的原因了。
作為被他父親拋棄的蕭景逸,又遭受了程舒羽殘酷無情的淩虐,一開始羽翼未豐的情況下,對方沒有對他的父親出手報複,可等蕭景逸掌控了整個蕭家產業,準備出手報複他父親的時候,卻發現,他的父親變成了植物人。
於是,出於對他的父親極度的怨恨,蕭景逸就把滿腹的恨意,加諸在他的身上,並且迫切想要弄垮沈氏集團。
理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沈梓川靠著輪椅,滿目頹廢,輕聲低喃,“曉染,我的太太,如果你是我,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