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深深的看著我,似乎在考究我話裡的真實度。
我反正是無所謂,從下半年到明年上半年的檔期都很緊,除了寧遠這一部電影之外,我還要搶占明年年底的雙旦檔期。所以,如果這個點上女配角離開劇組,那少不得又得耽誤檔期,我耽誤不起啊!
明年上半年拍完我複出後的第三部電影,下半年還得去話劇團磨練,同時接一檔綜藝來保持人氣的關注度。
老實說,我挺忙的,根本無暇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小事上麵。
正如藝姐所說的那樣,這個圈子對女演員來說太苛刻了。我也不是當年剛出道的新人,青春無敵。轉眼,我也是快奔三的女人了,我不能浪費自己的時間。
我對寧遠說:“好了,你也彆多想。既然我現在不會說出去,以後也不會。不然,我剛才就不會把你推出門了,那個小丫頭年紀小臉皮薄,被你知道了她估計就很難保持現在的狀態吧。”
寧遠抿緊了雙唇:“我知道了,你的好意我收下,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寧遠對周月嶺的異常好感,恐怕全劇組裡沒人不知道。現在他居然會這麼說,可見他也是個十分公正的人了。
這樣的人,也難怪會有如此的成就。
我笑笑:“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劇本又回來了,當初寧遠說的三天內找不到劇本就讓我離開的話也就此泡湯。
倒是我身邊的助理微微有些憤憤不平:“什麼嘛!雷聲大雨點小,我們小童姐就是被冤枉的,還那麼欺負咱們!真討厭!”
我安撫她:“沒關係了,劇本已經找到了,現在最要緊是好好拍戲才對。”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我在劇組裡已經兩個月過去了。季節也從原本炎熱的暮夏轉向了寒意初現的深秋,拍攝開始進入了最難熬的一個階段。
因為劇本設定的故事框架是在夏天,這就意味著我們得頂著瑟瑟秋風穿著涼颼颼的裙子和夏裝。這要是在白天還好,可到了晚上就難免會覺得涼了。
寧遠是個細致到極端的導演,不但服裝要求要達到,就連演員身上的細節都得注意。比如,要開電風扇,還有額頭上得有汗。
你感受過在深秋的晚上,被人摸了一臉油水然後吹電風扇的感覺嗎?那真是酸爽極了。
很快,劇組裡第一個倒下的人就是周月嶺。
她畢竟年輕,剛出道就接受寧遠導演這樣苛刻的要求,一下子就病倒了。
那天是在拍攝中,周月嶺的戲份要求她拿起一盆水迎頭澆下。這場戲完成後,她就直接昏倒在了片場外麵,嚇得工作人員一片驚慌,寧遠也第一次緊張起來。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微微皺眉:“她發熱了,看來是著涼了。”
周月嶺那張小臉慘白的很,身子像打著擺子一樣顫抖起來。很快有人拿來了更厚的衣服給她披上,手忙腳亂的送去了醫院。
隻是所有人能走,寧遠不行。
他是導演,他不能離開。
看著他的眼神跟隨者周月嶺越飄越遠,我忍不住說:“彆看了,他們會照顧好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