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姮醒來的時候,達芙妮還沒有醒。
她靜靜的等了一會,確認達芙妮短時間內並沒有轉醒的趨勢後,方才輕輕抬起她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過自己的枕頭替到下麵。
“嘎吱——”
輕微的開門聲後,曦姮離開了房間。
不同於先前僅僅是一名貴族後裔小姐的待遇,莊園管家早已靜候門外。
下馬威?
對於在自己洗漱時,管家都不忘彙報所謂需要她緊急接手的重要莊園事務,曦姮是真的半點沒在聽的。
她放下雙臂,任由一邊的女仆為她整理好最後一線裙擺,麵色冷淡間,淺淺抬眸看向了好像有些沒完沒了的管家。
“你是誰的人?”
什麼?
管家的嘴終於停了下來。
他眼神一閃,模樣依舊板正。
“我自然是您的人。”
是嗎?
“那你可以去準備辭呈了。”
曦姮這話說的很隨意,好似是在開玩笑。
顯然,管家也是這麼以為的。
正當他試圖說些什麼來緩和下氣氛時——
卻見曦姮看著更衣鏡中的自己,微微轉身看了一圈後,扯下了自己脖頸上的珍珠項鏈。
“劈裡啪啦——”
引線斷裂,雪白的珍珠紛紛從女孩的指尖滑落,清晰的碰撞聲間,曦姮的目光仍然平靜。
“換一條。”
她黑黝黝的目光盯著一邊負責搭配的女仆長,音調冷漠。
“需要我教你我今天的裙子應該搭配什麼嗎?”
漆黑的喪裙配上這種碩大的白珍珠,曦姮已經能想象到如果自己真的穿著這麼一身出去後,會遭遇到什麼矚目的場麵了。
“抱歉小姐——”
女仆長眼神一慌。
她視線略過陳列在側的珠寶,匆匆拿起了一條豔麗的紅寶石項鏈——
接過這條項鏈,曦姮隨手摩挲了幾下光滑的寶石截麵。
顯然,這位女仆長浪費了她給的最後一次機會。
“好看嗎?”
她看向了其餘的女仆,聲音聽不出來喜怒。
幾名女仆麵麵相覷,在一邊女仆長的瞪視中——
“伯爵閣下,我以為,那條藍寶石項鏈更加適合您。”
掩藏在最後的女仆咬了咬牙,在其餘人複雜的視線中站了出來。
她攥緊著拳,聲音不卑不吭,甚至還朝著向她看過來的曦姮行了一個屈膝禮。
就……
有點意思?
曦姮勾唇,示意那個女仆為自己戴上那藍寶石吊墜。
“你叫什麼?”
幽藍的色澤內斂而不顯得單調,與曦姮這一身喪係禮服極為般配。
她把玩著脖頸間的吊墜,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那個女仆身上。
“閣下,我叫溫妮爾。”
忍著內心的激動,溫妮爾故作鎮定的回應著。
哦——
曦姮點了點頭。
她招手示意溫妮爾上前,低頭。
先前被女仆長挑選出來的紅寶石項鏈,被曦姮戴上了溫妮爾的脖頸。
“很漂亮,也很適合你。”
她打量著麵前有些無措的溫妮爾,輕描淡寫的發布了第一條命令。
“以後你就是莊園的女仆長。”
此言一出,原先的女仆長臉色刹那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