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
“你看,你好像到現在都依舊沒有明白。”
曦姮笑眯眯的,她依舊是擺著那一張好似極為柔弱可欺的臉,但說出來的話……
“就憑溫妮爾那一句伯爵閣下,你就注定比不過她,再者……”
“難不成,作為新上任的伯爵,作為這片領地的主人,我連一個傭人都決定不了嗎?”
沒有漏掉女仆長下意識望向管家所在的舉動,曦姮臉上的笑意淺淡了點。
“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會是一個傀儡呢——”
心中不能言說的事情就這麼突兀又直白的被這位新上任的小伯爵拿到了台麵上,管家呼吸微亂,卻又很快恢複了平緩。
“您……”
他張嘴,可辯解的話語還沒有說出口——
“你怎麼還在這裡?”
曦姮像是才發現一直站在那邊的管家一般,她不解的將視線從麵前的溫妮爾身上移開。
“管家先生,我需要在中午之前看到你的辭呈,傍晚之前看到你收拾好行禮離開莊園的背影……能理解嗎?”
什麼意思?
難道……之前這位小伯爵說要讓他遞交辭呈的事情,並不是在開玩笑?
管家胡須一抖,笑意也收了下來。
“小姐您確定嗎?這莊園之中都是我在——”
暗藏威脅的話語還沒有說完——
“披巾的話,我想要顏色活氣點的,但也不能太過顯眼。”
顯然從頭到尾都半點沒在意管家話語的曦姮相比起和這位管家交談,更重視自己將要選用的披巾紋路。
她甚至連一眼都沒有多看過去,而是示意溫妮爾將符合她要求的披巾陳列出來。
那傲慢到根本不屑,直接將人視作空氣的態度……
“達芙妮夫人知道這件事嗎?”
管家臉色逐漸冰冷。
“或許您應該先詢問下夫人的意見。”
哈?
這管家……
差點給曦姮惹笑了。
真的是……
“狗跟著主人混久了,也確實容易產生出自己也是個人的錯覺。”
他們家族或許就是對這些家仆太好了,以至於連一個管家,都有膽子因為主人的年幼而圖謀起主人的家財。
還有沒有詢問達芙妮夫人?
怎麼著?
這是以為……
“你覺得我母親會因為你而放棄我是嗎?”
看著管家呈現默認的態度……
“嘖——”
曦姮輕歎了一口氣。
她緩緩走到了牆邊的展列架上,最終還是遺憾的挑選了一條純黑的披巾。
因為……
沒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插在水果盤上的水果刀被曦姮拿在了手裡。
轉身,甩手,刀飛,直插咽喉——一套行雲流水的動作間,管家甚至連一聲嗚咽都沒有發出,便被甩入了他脖頸的水果刀奪去了性命。
“看來今天手感不錯,扔的很準呢。”
稚嫩的女聲明明還是那麼軟乎乎的,可這一刻,再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敢抬頭直視著曦姮。
忍著想要倒下去的尖叫聲,溫妮爾眼睜睜的看著曦姮的裙擺路過自己身邊,鬼使神差的,在曦姮路過管家屍體時,她沒忍住,悄悄的看了過去——
黑色的披巾被美貌的女童輕輕蓋上了管家的臉麵,她微笑著,眼底是一片冷漠的憐憫——就猶如,神明在上。
“願神護佑你——”
她垂眸,哪怕是在說著祝福語,也從骨子裡透出一種很難形容的俯視感。
真——漂亮啊。
溫妮爾臉色乍紅。
這就是她要追隨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