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我幸,失之我命,既然裴景寧良心發現,曦姮自然不會強拉著純情少男去下海當失足不良。
隻是……由奢入儉難啊。
已經連桃花酒都懶得釀,不想動,但是又想喝的曦姮認真的沉吟了一會。
最終決定——是時候下山去找個勞動力回來了。
雇傭個仆從?
每個月都要發工錢什麼的,未免有點麻煩,還不能保證人家會一直做下去。
與其有什麼意外又要重新招人,不如……直接買一個小奴隸。
嗯,一勞永逸,她喜歡。
……
要買奴隸,得專門去鎮上的奴隸市場。
而奴隸與奴隸之間,也是有著不同的。
像是被貶入奴籍的官員家眷,一些家世清白,但因種種原因自賣,或者是被家裡人賣的清白人,因為犯事了被主家賣出來的奴仆啊等等。
隻有你想不到,沒有你見不到的。
無視旁邊賣家的推薦,帶著麵紗的曦姮,視線在一個又一個臟汙的鐵籠中彆過,眉眼微微蹙起。
那不愉的模樣一下就令沒經過的攤位上,還不曾被拒,正想著該怎麼招攬這個從一身衣服上看,就能看出是個有錢買家的賣家看出了苗頭。
嗐!
嫌臟?
有錢人們這麼講究,正常的,小事!
又看過曦姮外貌明顯不大的模樣,說不定就是從家裡跑出來,到奴隸市場滿足好奇心的模樣……
他們利落的就讓人抓緊弄來了水桶,“嘩嘩嘩”的衝洗著,尤其是那些籠子裡的努力,更是毫不留手,怎麼淒慘怎麼來,就指望著說不定能讓曦姮升起幾分憐憫。
而那些籠子裡的奴隸顯然也很上道,一個個豁得出去的,不是淒厲哭求著曦姮救命,就是各種介紹自己,臉皮薄的雖然沒什麼大動作,但緊盯著曦姮的目光,也充斥著渴望與祈求。
可憐嗎?
可憐。
但曦姮覺得自己並不是聖人,也不會做聖人。
在她的世界裡,連她自己都是硬生生從絕境中算計出了一條生路的,適者生存,末者淘汰,這就是深刻在曦姮骨子裡的認知。
她贏了,所以她今天能站在這裡挑選奴隸,如果她輸了,她甚至連這些奴隸都不如。
所幸她這一次贏了。
就這麼簡單。
可挑來挑去,直到走完最後一家,也是這奴隸市場最大的一家牙行後,曦姮也沒挑到合心意的仆從。
她隨手敷衍了兩下就準備回去自食其力,可陪著曦姮逛了大半天的管事不樂意了。
辛辛苦苦大半天,合著連口水都不喝的介紹了這麼多,無用功?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您就算是死,今兒也得讓小的死明白才是,您究竟想要哪種的,隻要您說,我就一定能給您找出來!”
這麼自信的嗎?
曦姮也來了興趣。
她想了想,當場就像是報菜名一樣的說出了一籮筐的要求。
“好看,會做家務,會做飯,做飯手藝好,人不僅要乾淨,還得愛乾淨,長的得好看,不能太高不能胖不能太瘦,力氣要大,性格穩定一點……”
本以為自己爆出了這麼多的要求,那管事應該會自動放棄,卻不想,隨著最後一個要求說完,曦姮就見那管事的表情從複雜,到微妙,到沉思,直至最後的恍然大悟,乃至於現在一臉笑眯眯的搓著手。
那看著曦姮的眼神,就像是在看著……一個金礦的大冤種?
“嗐,原來您是來挑那種……嗯的啊,哎,怪小的,小的早在看您孤身一人前來挑選的時候,就該知道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招攬著曦姮跟他後麵往牙行的最深處走。
“我可和您說啊,您找著我們這了,那可真是找對了,我們手上,就算是天仙一樣的貨色也的是!”
總覺得好像有什麼超出自己預料事情發生了的曦姮:……?
她在管事的熱情招待下,隨著他去了牙行的地下……應該說是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