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川看著眼前眼睛和鼻子都已哭得通紅的人,隻覺得自己的心好像被人緊緊地揪住了一樣無法動彈,良久,他說道,“周傾,你...再等我五年好不好?”
周傾的身子一凜,抬起頭來看他。
“五年...最多五年,我就可以給你想要的生活,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紀川的心裡是忐忑的,他無法確定周傾會給他什麼樣的答案,或者說,他已經預知到周傾會給他什麼樣的答案,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如此緊張。
周傾看了他許久,最後,搖了搖頭。
“紀川,或許我們兩個...並不合適。我想要的愛情,是坦蕩,沒有秘密的。可是,你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在我們認識那麼多年之後,我對你依舊是一無所知,我害怕,害怕五年之後,我等來的那個人,已經不是你。”
紀川沒有回答,但是在看到和聽到她將這番回答說出口的時候,原本灼熱的眼睛,剩下的,隻是灰敗。
似乎在她的麵前,自己從來就沒有贏過。
慢慢地,他抽離她的身邊,聲音嘶啞,“好,我知道了。”
幾乎是下意識的,周傾將手伸過去,拉住他的,“你真的不能告訴我嗎?即使到了今天這樣的情景,你依然什麼都不願意說嗎?”
第一次的,在她伸出手的時候,他沒有反握住她的,然後,傳來他的回答,“抱歉,不能。”
周傾笑了,笑的眼淚直接砸了下來,臉上的偽裝在一片片地崩潰,她說,“好,紀川,再見。”
那個時候,就真的是陌生人了。
他沒有回答,低聲回答她,“再見。”
回到家的時候,周傾自己冰箱裡麵所有的酒搬了出來,將近一打的啤酒,在一個小時內被她喝了個精光,她依舊覺得不夠,於是給張羽打電話,“出來,陪我喝酒。”
張羽在吧裡看見她的時候,周傾的狀態已經近乎爛醉,一個人在角落裡麵,頭發散亂,煙和酒一起下肚,糜爛的樣子讓張羽覺得心如同被割了一刀一樣。
他走過去,將在周傾旁邊不停打轉的兩個不懷好意的男人打發走之後,將周傾從桌上拉了起來,“起來,我送你回家。”
周傾雖然醉了,力氣卻大得驚人,一下將他的手推開,口齒也清晰得驚人,“我是叫你出來喝酒的,不是讓你送我回家的。”
張羽看了一下在她麵前一整排的空瓶子,不由怒了,“你這樣喝還要不要命了?你知道酒精有多少害處嗎?你這樣,連手術刀都可能拿不了了!”
“所以呢?”周傾微微眯起眼睛來看他,在酒吧的燈光下麵,顯出的卻是一大片的嫵媚。
張羽立即移開了眼睛,將她重新扶了起來,“所以你現在得立即跟我回家!”
這次周傾倒是不反抗了,身子埋在他的臂彎中,溫順得如同一隻綿羊。
張羽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她低低的聲音傳來,“張羽啊。”
“怎麼?”
“你覺得,跟一個人分手,需要多長的時間?”
“啊?”麵對她這樣的問題,張羽有些始料不及,認真地想了一下之後,回答,“看對方是誰吧?如果是爽快的話,一般兩分鐘就好了,如果是死纏爛打的話,不接電話半個月也差不多了吧?”
張羽說完,卻久久沒有傳來周傾的回答,就在他以為她是睡了的時候,周傾的聲音突然傳來,“可是為什麼,我用了七年的時間,依然覺得一切結束得太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