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鑫一下子站直了起來,轉過頭來,正好和周傾的眼睛對上。
他愣了一下,而在這個時候,陸皖豐的聲音已經從外麵傳來,“是我,開門。”
倉庫的外麵,是一層鐵皮,門上麵是一把從裡麵鎖住的大鎖,許鑫先走到窗邊看了看,確定他身後沒有其他的人之後,才走過去,將門打開。
外麵的風有點大,在他將門打開的時候,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外麵是還沒有鋪上水泥的泥路,風一吹,立即揚起了一層塵土。
許鑫看著麵前的陸皖豐,眉頭向上挑了挑,說道,“紀川呢?”
“川哥沒有來。”陸皖豐直接回答,眼睛迅速往裡麵看去,許鑫自然知道他的心思,身形一閃,已經直接將他的目光擋住。
他說道,“抱歉,我剛剛似乎忘記說了,我想要見的那個人,是紀川。”
“我也很抱歉。”陸皖豐直接說道,“川哥有事,來不了,而且裡麵的那個人,也沒有那麼重要。”
陸皖豐這話說完的時候,曲彎彎正好醒了過來,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正要發作,卻看見周傾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隻能將到了嘴裡的話又咽了回去。
周傾問她,“我們怎麼會剛好上了那人的車?不對,那人怎麼知道我們和紀川有關係?”
現在對於周傾來說,她已經不想,或者應該說是害怕見到紀川,此刻的她,就好像是在努力戒著煙,確切來說,應該說是戒著毒的人一樣,她無法保證,在見到他的那一刻,自己會做出什麼來。
所以,她才想要逃,即便會被人當成是一個膽小鬼,當成一隻隻會逃避的鴕鳥,她也無所謂。
曲彎彎不知道周傾心中所想,在聽了她的話之後,也是一臉的無辜,“我也不知道啊,在上了車之後,我本來就不想多事來著,但是他...他就跟我說了一個讓我特彆感動的一個故事,說是紀川救了他還有他妻子一命,想要跟我要紀川的電話好好答謝他,然後,然後...就成這樣了。”
周傾有些無言以對,而在她看著曲彎彎一臉的委屈地時候,任何過重的話也說不出口,隻皺了皺眉頭,說道,“現在事情和你聽到的顯然不一樣,紀川不僅不會是那人的恩人,隻有可能是他的仇人。著地方我之前來過,是紀川的一個小地盤,來這裡要繞好幾條山路,也就是說,這人,很有可能曾經在紀川的身邊,再不是的話,也應該打了紀川很久一段時間的主意。”
周傾的推斷沒有錯。
在這之前,許鑫的確是紀川的一名手下,甚至在那個時候,他的地位可以和現在的陸皖豐媲美,都是屬於紀川強有力的幫手。
他也曾經一心一意為紀川賣命,但就是這樣一個自己曾經想要豁出一切為他的人,卻在一次事情當中,直接將自己當成了他的替罪羔羊,原本這也沒什麼,因為本來他就將他當成了自己一輩子效忠的主,但是他很快,就聽見了彆人說的話,原來一直以來,他都是隻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棋子,在必要的時候,想也不想,直接將他舍棄。
而當他替他坐了三年的牢出來之後,他卻拒絕了自己再次入派的要求,而像他這樣,之前在H市影響那麼惡劣,又有前科的人,根本找不到一份能讓自己待下去的工作。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不甘心,他不甘心自己就這樣被舍棄掉了,就好像一條走狗一樣,直接被人舍棄。
所以,即便是在做著這樣最底層的工作,他也一直在尋找著一個機會,他要報仇,他一定要報仇!
這樣瘋狂的想法幾乎將他整個人全部席卷,所以今天晚上,是他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