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剛剛還是受傷了...
張羽看著周傾臉上的恍惚,不由低頭苦笑了一下,說道,“我沒有想到有一天,我張羽居然需要我的情敵來救....”
周傾立即嗬斥道,“彆胡說,沒事的。你快出去。”
張羽的腳步卻不動,說道,“我不要,我張羽堂堂七尺男兒,怎麼會做拋棄隊友這樣的事情?”
說實話,那個時候,就算再冷靜沉著的周傾也隻想找個東西將眼前這人的腦袋敲暈,語氣也立即沉了下來,說道,“張羽,現在不是論英雄的時候。”
張羽當然知道,可是就算心知肚明,也不代表著,他能夠接受。
本來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能夠跟夏仲光好好談一談,並不是他要將夏仲光往死路上麵逼,而是因為,他張羽有他張羽的底線,超過這條底線,哪怕是要付出什麼沉痛的代價,他也不會在乎。
他沒有想到的是,夏仲光也看出了他的想法,所以今天晚上的時候,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留給他,在他剛剛下車的時候,就直接叫人將他敲暈,想要直接拿他,來跟他家老頭談條件。
夏仲光沒有想到的是,張畢鴻沒有等來,倒是等來了一個紀川。
但就算如此,哪怕知道自己在那槍口的麵前其實就是一靶心,張羽也絕對不想要在這個時候,在周傾的麵前,當一個逃兵。
周傾知道,表麵上看張羽,似乎一副吊兒郎當不正經的樣子,但是他做了決定的事情,任何人都撬不動。
周傾動了動嘴唇,正要說什麼的時候,那緊閉的鐵門,突然被人直接踢開。
“周醫生!”陸皖豐在看見裡麵的人安然無恙之後,立即叫了一聲,周傾卻是一愣,她沒有記錯的話,陸皖豐剛剛不是被紀川留在了都城那裡嗎....
就在周傾這樣想著的時候,陸皖豐已經朝她走了過來,從她的手上將張羽接了過去,直到這個時候,周傾才如同大夢初醒一般,直接將陸皖豐的手反握住,說道,“他呢?”
因為緊張,她的手不由加緊了幾分的力道,一雙眼睛直直地看著陸皖豐,那樣的眸光...
陸皖豐不由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他就回答說道,“周醫生,你不用擔心,雖然夏仲光跑了,但是川哥沒有事,現在就在車....”
陸皖豐的話還沒有說完,隻覺得眼前一晃,緊接著,身邊的人已經不見。
張羽看著周傾的背影,不由苦笑了一下,對陸皖豐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特彆沒有存在感?”
陸皖豐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張羽已經直接將他的手掙開,往門口的地方走去。
周傾很快就見到了紀川,他正坐在車子裡麵,鮮血從他的手臂上麵流了下來,有人正在旁邊替他包紮著,他卻是連眉頭都不抬一下。
周傾就站在車窗邊的地方看著他,那原本已經落在車門上的手,又慢慢地縮了回去。
她不知道在那裡站了多久,或許兩分鐘,或許十分鐘,周傾覺得,自己此時此刻,就好像是守在之前守在自己急診室門外的病人家屬一樣,每一秒,都是煎熬。
終於,她的手一用力,將整個車門拉開。
紀川終於抬起頭來看她,在那眼中,似乎沒有任何的情緒,緊接著,他瞥了一眼身邊的人,那人立即識趣地從周傾身邊下了車。
周傾毫不客氣地坐了進去,開始繼續著剛剛那人的動作。
周傾原本以為紀川是中了子彈,現在看來,情況比她想象地好了很多,是那刀口入肉有點深,鮮血有些止不住。
“去我家吧。”周傾說道。
前麵坐在駕駛位上的人立即回頭看紀川。
紀川同樣是在看著自己。
周傾隻覺得臉頰一紅,接著說道,“我家裡有急救箱。”
“我家裡也有。”紀川說著,開車的人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發動汽車,緩緩往回去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