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皖豐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曲彎彎臉上的妝容早已哭花了,黑色的痕跡還在她的臉頰上麵,加上她那淩亂的頭發以及手裡的香煙,更是在她的身上添了幾分的詭異。
陸皖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依舊緊閉的手術室門,正要上前的時候,曲彎彎似乎已經看到了他,提起頭來的時候,正好和他的眼睛對上。
在白迎風之後,即便難過,即便傷心,她卻還是有幾分的靈氣,隻是此時,終於所有的一切,都從她的眼睛剝落。
她看著他,指著出口,平靜地說了一個字,“滾。”
陸皖豐知道她是在怨恨著什麼,但是,她不懂。
所有的一切,周傾心裡的苦,都比不上紀川心裡的半分,正是因為看見過紀川在那天晚上他們走後的宿醉,陸皖豐才知道,在紀川的心裡,周傾到底有著什麼樣的位置。
那一下,周傾能夠毫不猶豫地替紀川當下,那麼換過來的時候,紀川同樣也會毫不猶豫。
隻是這樣的事情,在他們的眼中看來,最不可饒恕的人,卻依舊是紀川吧?
陸皖豐不由苦笑,說道,“我隻是替川哥來確認一下周醫生的病情。”
曲彎彎的手撐在張羽的臂膀上麵,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說道,“那麼就請你回去,轉告紀川,今天,周傾無論是死是活,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隻要我看到...隻要讓我再看到他來招惹周傾,我一定直接把他殺了!”
曲彎彎的話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陸皖豐也知道此時的曲彎彎絕對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情,然而,紀川那邊吩咐過來,他卻是不得不從。
想到這裡,陸皖豐正要再說什麼的時候,張羽突然也從座位上麵站了起來,看著他,說道,“手術結束之後,我會給你答案,但也僅僅是一個答案,如果她能過這一關,不管如何,我會帶她離開,如果不能,我想,你們川哥會知道我要做什麼。”
聽著張羽的話,陸皖豐不由皺起眉頭來,而在這個時候,一陣斷斷續續的腳步聲,卻從後麵傳來。
陸皖豐的身子一凜,微微轉過頭的時候,卻看見那人身上穿著同個醫院的病號服,臉上卻沒有半分病人的虛弱,相反,他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眼睛之中,似乎正在思量著什麼。
和他的眼睛對上的時候,陸皖豐的整個身子卻震了一下,垂在身邊的手,更是直接握緊了起來。
那人,卻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
是啊,他的眼睛隻在不遠處的曲彎彎和張羽的身上,對於這個多年之前差點也直接毀在他手下的人,他怎麼會記得?
但是,他不記得,陸皖豐卻記得清楚。
當年,如果不是他,他也不會走上這麼一條的路,就因為他開的那一槍,將他原本所有擁有的一切,全部擊碎。
所以他才會走上這一條路,所以他才想要用這樣的行為,來報複這個世界。
隻是陸皖豐沒有想到,再見到他的時候,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如果不是死死的壓抑著,可能陸皖豐已經直接上前一拳打在了他的身上,但是陸皖豐知道,他不能。
他需要做的,是更加周全的計劃,他一定要讓當年那人的行為,付出代價!
秦牧沒有注意到一旁陸皖豐的眼睛,隻看了看曲彎彎,最後,將目光落在了旁邊張羽的身上。
他當然不會忘記,他是張畢鴻的兒子。
想到這裡,秦牧已經直接往張羽的體麵的方向走了過去,而在這個時候,原本在原地停住的張羽也重新走了過來,從秦牧的身邊走過去的時候,兩人的臂膀輕輕摩擦了過去,秦牧的身子一凜。
而在這個時候,陸皖豐已經直接消失在了他的視線之中。
秦牧微微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