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自己要是承認了，搭上去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性命，這麼多年來，所有人的努力，都全部變成了泡沫，他花了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會變成一片虛無，白迎風尚且還知道將證據收集起來放在一個安全的地方。
但是，他現在所有做的事情，都沒有人會知道。
甚至現在除了小黃以及那一個人，已經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如果這個時候，突然爆出什麼來的話，紀川甚至想過，自己可能會死在同行人的手上。
但是，如果說不是呢？
他們會不會相信？
顏曉文紀川清楚也了解，他知道顏曉文從來都不打沒有勝算的戰，她現在站在自己的麵前。
在最開始的時候，她是想要直接用程諾諾和世什派來牽製自己，引出自己的真話，卻沒有想到，自己會直接去將秋喜通知了過來，將她所有的事情都打亂。
但是，她似乎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所以在程諾諾之後，她還讓人直接去將周傾綁了過來，甚至紀川覺得，這才是顏曉文最開始的目的。
因為現在，除了周傾之外，她已經想不到任何可以讓自己猶豫的事情和人。
但是，顏曉文對自己身份如此的在意，為什麼？當真是如同她說的，隻是為了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在她身邊這麼多年究竟是什麼身份的話，她完全不需要如此，來逼迫自己。
在紀川想著這些的時候，顏曉文和陸皖豐同樣也在看著自己，甚至於，紀川很快就看見在顏曉文身後的一個東西正在閃著光。
紀川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不會看錯，那是錄像帶，顏曉文，是想要錄給誰看？
想到這裡，紀川已經直接說道，“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裡聽來的這個消息，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我不是警察。”
“是嗎？”顏曉文看著麵前的人，其實她心裡也有一些驚疑不定，雖然在心裡有一萬個的疑點，但是這些疑點放在紀川身上的時候，又覺得似乎不怎麼合適。
如果不是他做的實在太過乾淨和利落，這麼多年來，怎麼可能一點馬腳都沒有露出來？
但是如果這個人是紀川的話，顏曉文又覺得，這樣的事情，並不是不可能。
頓了頓之後，她說道，“單方麵的說辭，並沒有什麼說服力，我既然這樣說，就有一定的證據，陸皖豐，你告訴他，是誰將這個消息告訴你的？”
陸皖豐看了看麵前的紀川，又看了看旁邊的顏曉文，說道，“林明傑。”
在顏曉文將這個問題重新拋給陸皖豐的時候，紀川就隱隱想到了這一點，林明傑並不是口無遮攔的人，他會在陸皖豐的麵前說出，或許是因為想要幫紀川一把，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陸皖豐，已經沒有蛻變的可能性。
原因很簡單，就好像陸皖豐剛剛自己說的，和自己的身份，已經是背道相馳的人，怎麼走在一起？
陸皖豐的話說完，卻不見紀川的回答，隻頓了頓，隨即繼續說道，“如果不是有所憑證，他怎麼可能會說這樣的話？”
紀川臉上的表情不變，隻說道，“我不知道，但是，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了，你從哪裡看的出來，我會是個警察？”
“好，如果不是，那你現在這樣，千方百計，甚至直接將整個清川派都給了秋喜，是什麼意思？”顏曉文開口說道。
紀川轉過頭來看她，說道，“這需要為什麼嗎？誰都知道秋喜哥是這裡所有人的想望，我希望在他的手下做事情，不是很正常嗎？”
紀川的聲音平靜，看著兩人的眼睛同樣也沒有絲毫的閃躲，頓了頓之後，又說道，“還是說，你看見過哪個警察，願意放棄數十年的時間，去抓一個可能一輩子都抓不到的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