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傾趴在窗口上麵,看著裡麵此刻眉頭依舊緊皺的他,眼淚又開始忍不住掉了下來。
而在這個時候,眼角的地方,卻看見有道聲音遠遠地走了過來。
周傾記得他,是H市的副席警官,秦牧,而在他的身邊,是也曾和自己有過幾麵之緣,也曾經在程民申麵前給自己解了圍的人,一個姓黃的男人,另外的一個,是林明傑。
在秦牧的手上,是一束的鮮花,看見自己的時候,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尷尬,但是很快就恢複了尋常,對著自己點了點頭。
周傾想,事情或許已經結束了。
紀川還沒有醒,而且醫生也吩咐了下來,先勿打擾,所以所有的人,都直接在他的病房外麵。
秦牧坐在周傾的旁邊,說道,“之前的時候,我似乎對你做了一些比較偏激的事情,請你不要見諒。”
周傾怎麼想也想不出他曾經跟自己做過什麼,但既然他這樣說,自己也隻能點點頭,說道,“沒關係,我知道你是為了工作。”
聽見她的話,秦牧苦笑了一聲,說道,“說實話,那個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他就是我崇拜了好幾年的警官,甚至還包括我在警校的那幾年。”
周傾不說話了,但是看了看他身邊的小黃以及林明傑,說道,“那天晚上後來怎麼樣了,可以告訴我嗎?是你救了我們?”
秦牧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是王警官,救了自己和你。”
“他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最終的交貨地點,但是知道秋喜會懷疑自己的身份,所以直接讓秋喜安排了一出戲在那裡等著我,卻又故意沒有耽誤我們多長時間,因為我很快就知道裡麵有不同,而在這個時候,小黃已經聯係不上紀川,我們所有人下意識的想法就是,王警官有問題。包括我。”
“但是在想著之前所有的事情,我突然覺得有點不對,首先是在這之前,他所有的行動都會通知小黃,為什麼在這個緊要的關頭,反而會對我們使了詐?或許是他已經和那些人同流合汙,但是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一定不會安排那麼拙劣的一群人來給我們混淆的時間都沒有,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在提醒我們一件事情。”
“在他之前,有過很多的臥底,但是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都會因為一些誘惑而直接墮入道中,也有人因為任務的艱巨而犧牲。比如路理,比如白迎風。於是我開始思索,他安排這一出的目的,是為什麼?”
“後來,我突然想到了,他這樣做的目的,或許是想要獨自行動,但更像的,是在提醒我們一件事情。”
“警局裡麵,有鬼。”
“你的意思是,到那個時候,他連....”
周傾的話說著,已經直接看向旁邊的小黃,果然看見他有些無奈的攤了攤手。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那個時候,王警官選擇的人,都是自己最最信任的人,他們跟著他一直都在黑道之中,就連警局裡麵其他的人都不知道。”
聽著秦牧的話,周傾隻點點頭,隨即看向病房裡麵的紀川,輕聲說道,“也就是說,其實到最後,真正幕後的黑手,是誰?”
周傾說到這個問題,秦牧的一雙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他看了看旁邊,說道,“這件事情,到目前為止還不怎麼明朗,具體的事情,我們需要等王警官醒了之後,再做定奪。”
周傾在那個時候已經直接是昏迷的狀態,所以對於後來發生的一些事情,她都不知道,當然也不知道,張守直接給紀川設了個局,就是為了在那個時候,連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張守唯一沒有想到的事情是,在意識到事情的不對之後,秦牧直接去調查了一些那天晚上,除了他之後,還有誰一起出了警。
很快,他就看到了張守的出警記錄,隨即想起了小黃在跟自己彙報這件事情提到張守的時候眼睛裡麵的閃躲。
所以在那個時候,秦牧直接越過了張守,向廳長提交了支援申請,卻沒有想到,廳長沒有來,副廳長倒是來了。
而任是誰都沒有想到,包括跟在紀川身邊那麼多年的小黃以及其他人,都沒有預料到,原來那個常年不露臉的趙副廳長,居然就是黑道上麵,在前陣子還直接被紀川拿著槍口對著腦袋的人,趙翔。
原來,兜兜轉轉,所有的事情,卻都是在命運的掌控之中。
但是,張守的話...
想到這裡,秦牧的眉頭不由微微皺了起來。
單憑他們現在手上所有的證據,都不足以撼動張守半分,那天晚上趙翔及時趕到,雖然救了紀川和所有人一命,但是張守給所有人的借口,便是他不知道紀川的身份,而且那個時候紀川手上持有手槍,他會這樣嚴峻對待,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就在秦牧這樣想著的時候,旁邊的林明傑突然說道,“川哥醒了!”
眾人轉頭看去,果然看見病房內的紀川眼睛已經睜開,正看著外麵的人。
周傾正要走進去,卻聽見秦牧的聲音傳來,說道,“王警官不姓紀,也不叫紀川。”
周傾的腳步頓時一僵,然後轉過頭來,和林明傑異口同聲地說道,“那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