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叫江子兮心頭微微一暖,她卻還是有些生氣的說道:
“日後不許再胡來了。”
趙翰墨很是溫順的點了點頭,任由江子兮替他換藥。
他眸子眨也不眨的盯著江子兮,雖溫柔寵溺,但眼中還是閃過一絲探究。
他其實不太明白江子兮為何會突然對他這麼好。
她以往無時無刻不想讓他死,可現在她不僅不逃了,還處處為他著想,甚至是為他出手打架。
更加詭異的是,她居然會武功,而且極高。
這些都是他以往從不知道的,他甚至都懷疑現在的江子兮不是以前的江子兮了。
但他什麼都沒有問,他怕他一問,江子兮就會離他而去。
無論如何,隻要江子兮能呆在他身邊,他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江子兮小心翼翼卻極其利索的給趙翰墨換了藥,隨即抬頭看向趙翰墨,有些糾結的說道:
“翰墨,我……我有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
江子兮抿了抿唇:“那個,明天我想回家看看。”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感覺到趙翰墨周身散發出了刺骨的寒氣,凍得她生疼。
他捂著胸口緩緩起身,陰影落在她眼前,如同黑暗籠罩了下來一般。
江子兮心頭不由得一顫,她看向趙翰墨如墨的臉:
“我隻是回去一下,報個平安……”
趙翰墨卻什麼都聽不進去。
他的手明顯一僵,隨即微微用力,將江子兮拉到了他懷中,死死的擁著她,一字一句咬牙切齒的說道:
“不許離開我。”
她說過要一輩子陪著他的!
說過不會離開他的!
這才多少時日,她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趙翰墨周身如同死神一般的氣息包裹住了江子兮,他猩紅的眸子裡不帶一絲情緒,隻有寒氣和憤怒。
江子兮許久沒有湧現的恐懼之情又湧現了出來,她深吸了一口氣,壓下了那股恐懼,隨即伸手摸了摸趙翰墨的臉,儘可能溫和的說道:
“我不離開你,我隻是回去看看,看完了我就回來,我發誓,我真的不是要離開你。”
趙翰墨卻不信,他翻身將江子兮壓在身下,周身散發著如野獸一般的血腥之氣。
“我不許你離開……我不許!”
他反複的重複著這樣的話,卻不帶一絲情緒起伏,他禁錮住江子兮的雙手,然後瞬間用力往下一拐。
“啊!”江子兮的左手手腕被他掰斷,疼得她驚呼出聲。
雖然上一世她也時常被費古強行斷手斷腳,但她卻無法讓痛覺成為習慣。
痛覺是種奇怪的感覺。
這世上所有的感覺似乎都可以因為長久的熟悉而習慣,然後可以無視,但痛不行,不但不行,而且各種痛還能疊加。
叫人生不如死。
許是因為許久不曾感覺到這樣的疼痛了,所以江子兮疼得許久才恢複思緒,她臉上微微冒出了冷汗,但還是可以忍受下來。
她強行讓自己清醒過來,想要掙紮開趙翰墨的束縛,但她卻發現根本使不上力氣。
趙翰墨的武功,比她想象中的要高,她剛剛用儘所有的力氣,在他身上卻完全沒用。
趙翰墨如同瘋了一樣,先是掰斷了她的手腕,隨即掰斷了她的腳腕,無論她怎麼叫他他都聽不見。
江子兮因為過於疼痛臉有些抽搐:
“趙翰墨,你冷靜一些……”
趙翰墨似乎恢複了些神智,停了下來,臉湊到她的麵前,卻沒有任何情緒。
如同一個死人一般。